蚕桑礼的见闻,这才让翁妃缓下心来。而苗妃得知之后,也只是摇了摇头,未作置评。 官家知道事情后大怒,可事情发生在蚕桑礼期间,又不好大张旗鼓。“她招认了吗?”官家问道。“一进长巷,第二天就全都认了。买通侍女、买通司医、设局、陷害先前有过节的懋顺华和庆良人,全都招认,一五一十。” “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后说道。 “喏。” “官家,你知道的。展婕妤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皇后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加心烦。门阀世家,已经把朕的皇宫,当作他们的乐场,肆意非为了!” “官家。”皇后牵住官家的手,道:“如今他们势大,只有忍一字可解,官家正值壮年。忍一时韬光养晦,待日后斩草除根!” “朕知道,可是,忍,实在太难。” ...... “展婕妤废除位分,赐死。掌事宫女、买通侍女一并处死。司医剥夺官职,流放一千里;蒋嫔、悦婕妤、洋承徽闭宫思过,罚俸半年;淑妃罚俸一年。晋柴嫔为从二品良嫔、以贵嫔之礼下葬。” 如南听到皇后同官家的指令,相顾默然许久。她们都知道事情的真凶绝不是一个躲在悦婕妤洋承徽之后的婕妤,可是‘真相’如此,纵使知道,却也只能默然。 与虎谋皮,究竟是能获得利益,还是变成她们能够随时丢弃的小兵? 如南和惠君都没有答案。生命的离去让她们百感交集,却无语言涌出口腔。 “听说,蒋嫔自责,哭的很伤心。现下伤了身子,官家也去看了她几回,安慰她不要太过自责。”惠君僵硬的,好不容易扯起了一个话题。 “是呢。我来的时候还听说,官家担心她一味的钻牛角尖,还特准许了她的母亲和姐妹前来探视呢。宫中都在说,蒋嫔真是深得官家宠爱。”如南也接话,可言语中却没有任何的情绪。 二人又都沉默下来。这不是她们的本意,可在这争宠的后宫,一些东西还是无形的改变了。什么时候起,她们也开始关心哪个嫔妃得了什么宠呢? 这改变真叫人害怕和难过。 害怕是因为她们发现自己正在变得和这宫里任何女人一样,难过的是她们也很久没见到亲人了。尤其是如南,一想到她和母亲的失约,她就变得懊恼。哪怕和母亲书信不断,也缓解不了她对母亲的思念之情。熟悉的字迹仿佛饮鸠止渴,欲望变得更加强烈。 而在明光宫内———— ...... “我听闻妹妹自责,可见妹妹心善。可人难免有人性,人性又岂能因他人而改变?妹妹大可放宽心先。” ...... “姐姐的话,我知晓了。” 宫中寝殿,蒋晨正躺在榻上同喜妃说话,二人说的也是一些喜妃对蒋嫔宽慰开导之词。可满宫淡香,珠光宝气。坐着的一人身着妃色宫装,满头珠翠,嘴角带笑。她轻摆绸扇吹起阵阵香风,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捻着棋子按在棋盘之上。 而床榻上‘被开导’的另外一人,面色如初生芙蓉般娇嫩,面颊泛起健康的玉色,又因宫中温度稍高,泛起阵阵浅薄的绯红。哪里有哭到伤了身子的模样?只见她不紧不慢的吃着水果,同喜妃对弈。 喜妃边扇边看着蒋晨的面庞,半开玩笑半促狭地笑道:“妹妹被罚了半年的俸禄,皇后盯着,官家再宠爱也不能免了妹妹的责罚。姐姐我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多给妹妹送来了些平日里省不开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