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你定。”蔺原说,“工作之外,我不会做让你感到为难的事情。” “明天我家里有事,不一定能空出时间。”宋清泉说,“方便的话,周一您到市宣来,正好薛姐也在,可以一起过会。” 蔺原的让步似乎终止在了上一句话里,没有答应宋清泉的提议:“下周开始,学校里要做开学准备,我手上的学生假期也结束了,九月五号前,我只抽得出来明天。” 宋清泉清楚他并没有说谎,自己也曾经领教过他忙起来失联的感觉,况且,等到他们开学,她就要开始天天跑学校取材,在那之前自己不对接好各处细节,临场生变,薛音再怎么好说话,也是会生气的。 总之,没得商量。 “我知道了。”宋清泉说,“明天您下午什么时候有空,我定好地方之后再联系您。” “我说了,你定。”蔺原说,“我随时有空,按你的来。” “……我知道了,定了之后我第一时间联系您。”宋清泉说,“那不打扰您了。” 听筒里短暂沉默了一瞬。 很快,蔺原开口:“早点休息。” 不待宋清泉回答,他先挂掉了电话。 耳边的忙音让她放松到呼出一大口气,空调明明很足,放松下来后,她却还是感到一阵热,反手脱掉短袖,开始在手机上找明天谈事的地方。 第二天不是晴日,空气湿闷,宋清泉醒来时,卧室里的窗户被风吹得框框响,她猛地起身,顾不上穿着拖鞋,光脚飞奔向阳台。 八月末的府南总有狂风天,好些小区里高大的树也会被折断,伴随短时降温,秋老虎前能过上一段凉爽的日子。 宋清泉租住的这间屋子,房东没有封阳台,和客厅用一道玻璃门相隔,推拉式,夏天里会一直关着隔热,只留一条两指宽的缝,凉快了便打开,只是依旧拢着窗帘。 旧小区的楼间距很小,租进来时房东告诉她小区以前曾经出过事,有人拿着设备,偷偷往别人家里拍。 她虽顾不上穿鞋,却也还牢牢记得这个,客厅沙发上搭着她专门在空调房里穿的晨袍,撩起滑到手臂的肩带,抓过晨袍穿在睡裙外。 窗帘被缝里进来的风吹成了浪,她拉开门,庆幸是很沉的大衣架,挂着被套和床单,摇摇晃晃,将将卡着衣架勾上最末尾的弧度。 连忙将这些东西撑下收,堪堪搂在怀里,她的头发和晨袍都被吹到了后头,勉强伸出胳膊探到阳台外,好在没有下雨。 将这些东西都收回柜子里放好后,宋清泉看了一眼时间,九点钟,她得尽快走了。 宋清泉挑了件素白的中袖一字领上衣,铅灰色开叉牛仔半身裙长到小腿中间,拿过米色手提菱格包,站在全身镜前侧身看了看自己。 这件一字领沿着锁骨蔓延到她肩头,稍稍抬手,会露出一小节腰。 这是吴素梅眼中“不乖”的打扮。 宋清泉犹豫了两分钟,在自己开心和未来几天的耳根清净里犹豫一阵,最后还是妥协给了后者,回卧室拿了一件春款的肉粉色西装。 吴素梅和宋开金住在老城区,那里是府南最不时髦的地方,宋清泉下了地铁后又乘了两站公交,才终于到了小区里。 小姨一家应该已经到了,宋清泉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的笑闹声。 她拍拍脸,掏出钥匙打开门,原本闷在里头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小姨温和,听见开门声便往玄关走,一边走一边说:“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