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收不回来,只能干笑了两声接着说:“筝儿,你看那个好不好看......” 岳筝终于等贺洵问出了这句话,她承认她好像自卑了,两人的差异如同鸿沟一样摆在眼前。 岳筝无法开口自己的过去,今天被贺洵问过之后,突然觉得她应该放下了。 贺洵的话被岳筝打断,只见岳筝坐起身来,眼睛里也有神了,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贺洵。贺洵心虚不敢说话,只能眼神躲避着。 岳筝看到他惶恐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呢,刚才逗你玩呢,村里人都是靠着它吃饭呢,我从四岁就开始下地干活了,怎么会不知道。”岳筝趴在木栏杆上,平静的对着贺洵讲自己的过往。 贺洵抬着自己受伤的腿,往前挪了挪,也趴在窗户上,就这么歪着头看着岳筝的侧脸。 他的眼睛能看见她鬓边的碎发,有些遮住她的眼睛,让贺洵看不到那眼底的情绪。 只听岳筝继续轻轻的念叨,像是个说书人,正在说别人的经历:“更早的我也记不住,听阿爷说,我那时候还在襁褓里,人牙子应该是路过庆安村。正好来了阿爷家要水喝,阿爷阿奶觉得我实在是可怜,没办法,老两口把赖以生存的黄牛卖了,这才将我从人牙子手上买下来。” 贺洵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开口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不经意的清清嗓子,装作一个听故事的人一样开口:“然后呢?” “然后,就是干活干活无止境的干活。没几年阿爷阿奶就没了,家里都是好吃懒做的人,我从小就知道我是被救下来的,救命之恩大过天,直到十几岁我才听他们说,当年阿爷阿奶也不是见我可怜才买我的。” 岳筝说到这鼻子一酸,她自己也没控制住,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 岳筝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软弱的一面,可今天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都控制不住,委屈劲一上来怎么也忍不住。 贺洵听着一旁传来的抽泣声,心中更是难受,环视整个土炕最后在角落里看到自己换下来的衣物。艰难的从衣服里拿出手帕,贺洵没出声,只是安静的将手帕巾递了过去。 岳筝不和他客气,索性就随着感觉走吧,伸手将手帕拿过来,擦了擦眼泪又擤擤鼻涕,将手帕囫囵了个攥在自己手里。 “他们是觉得我长得好看,那时候姜李氏正好快生了,阿奶说她肚儿尖尖是个男娃娃,正好将我买了当童养媳。那黄牛也不是他自己的,卖了的钱也是左邻右舍分了的。”岳筝说到这声音哽咽,失落的时候觉得整个人的病恹恹的,不想说话,肚子很难受。 “贺洵......你知道府里的丫鬟多少钱能买到吗?”岳筝突如其来的发问难倒了贺洵,他从不知府中买的下人值多少钱。 贺洵打量着岳筝的脸色,在心里估摸着一会儿怎么开口,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岳筝又开口了:“一个丫鬟五两到五十两之间,你可知我是多少银钱被买下的。” “筝儿......”贺洵看着岳筝的神情,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想开口打断这人,不想让她继续抛开自己的伤口讲给他听。 因为会很疼,至少,他现在听着岳筝冷冰冰的语气已经觉得有些窒息了。 “750文。” 岳筝好似听不懂贺洵的阻拦,脱口而出,随后如释重负。 “我只值750文。”像是自嘲,岳筝又重复了一边,笑出声来。那笑声很小,带着气音,却莫名的叫人觉得很荒凉,荒凉的像一个毫无人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