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晴道:“没什么意思。” 顾岁晴得了韩涛一句“你即写了,我便会看。” 自此每隔七日会交一篇策论,若韩涛不布置题目,乱世那题,顾岁晴前后写了五篇,刚开始韩涛看着还觉得心惊肉跳,慢慢也就习惯了。 偶尔课上韩涛随口提了什么,本是过耳即丟的东西,顾岁晴却认真听讲去了,过两日便会交上一篇文章,有些观点新颖,视角独到,也有一些,一看便是绞尽脑汁不得要领的凑数之任,看得韩涛又好气又好笑。 一周一题,便这么布置了下去,对应的,顾岁晴读书的进度也落入韩涛眼,取题往往从最近读的书中挑选,先读后论,春秋三传密密麻麻标注了笔记,被顾岁晴压在了箱底,便是芊巧,对顾岁晴学习的东西都不省明晰。 只知自家殿下是个极有主意的,每日忙而不乱,周密得紧。 又是一天经学后,按照惯例顾岁晴留了下来,两个月下来,韩涛与这位殿下已经有了默契,点了点顾岁晴:“你随我来。” 待一干贵女下了学,顾岁晴便跟新着韩涛去了书斋 “今日我同你讲《资治通鉴》,也算给你做个导读,这本书你先看着,同左传一样,先通读大意,明其中事理——” 外间进来一小厮通报:“夫子,贺公子来了。” 顾岁晴心下一跳,贺是大姓,倒也不一定就是…… “一个苍厥世子一天天的倒是闲,请进来罢。”韩涛摆手。 竟真是耶律昂沁,话音未落便见一男子大踏步进来,汉人衣衫上下勾束,男子鬓发后拂,露出一双蓝灰色的,鹰鸟一般的眼。 见到顾岁晴也在,耶律昂沁拱手一礼:“公主也在。” “你们认识?”韩涛道。 耶律昂沁一笑:“有过一面之缘,在下同公主一见如顾,殿下风姿,令人见之忘俗。” 韩涛笑骂道:“你个混帐东西,只要是个女的,你就能一见如顾。” 顾岁晴微眯起眼睛,片刻后,露出一个极标准的笑:“长丰。” 仿佛无限欢欣似的,女子看向他的眼睛没有半分羞涩,有打量,窥探,笑意不达眼底。 耶律昂沁将手中的洒坛放下,面有得色:“我今日给先生带来了上好的秋露白。” 韩涛眼睛一亮:“好小子,还得是你。” 夫子爱洒,顾岁晴记在心里,耶律昂沁抓起壶晃了一晃,打开盖来,洒香扑鼻,韩涛露出陶醉之色:“这得是东街口刘二洒坊压箱底的货色,那刘老二,鬼精着呢,等闲人可掏不出他的家底。” 耶律昂沁抬了抬下巴:“我是谁,他家娘子吹吹风,一壶酒有什么难的。” 两人就地摆开了桌案,耶律昂沁道:“公主要不来一口,此酒性烈,初尝时有果香津甜,后劲可不小。” 此情此景,顾岁晴理应主动请辞,韩涛也看了过来,顾岁晴笑了一下:“长丰盛情,我怎好推却。” 徐徐给自己倒了一杯,顾岁晴两手交叠:“先敬夫子一杯。”一口饮尽后翻手露出空杯。 韩涛哈哈大笑:“爽快,我这学生,实是个妙人。” 耶律昂沁也仰头干了一杯:“先生何时收了这么个学生?” “晴娘仰慕先生学问,今日在此,也是请教先生。” 耶律昂沁道:“倒是奇了,只先生素来不问外物,公主竟能得先生指导,定是入了先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