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为私仇。得向他讨要两条命,望姑娘相助。”祁千锐道。 江绾倏然展颜一笑,耀眼刺目:“很好,那加我一条,统共有三。” 看来虞瘴仇家不少。 安泽叙只看出两人似乎有什么同天之恨,达成了共识,就听他的师兄道:“你留这儿,看着莱芜君。” 安泽叙:? 安泽叙委婉道:“师兄,我修行不才,怎么看它?” 祁千锐只望向江绾,不发一言。 江绾暗道被这小子讹上了,她凭空写了一道符,飞去安泽叙手上。 “拿去,它怕这个。” 安泽叙忙不迭接住,定睛一看,黄符墨字,起承转合严丝合缝,凡人望去只当一副好字,但若沾染了一丝灵气…… 灼目。 浩然金光,蓬勃地压抑着,如初升朝阳,似有暖意。 “不过是阴沟里活得久一点的虫子。”江绾冷笑,“太阳一照就显形了。” 如此强大的咒符信手拈来,不知到底是多深的道行。 安泽叙失神间,两人已双双远去。 他瞠目结舌,想这太虚岭果真灵秀,荒芜多年,还有此等人物。 - 太虚岭,山心处。 荒草萋萋,灵气稀薄,白狐尤其难受,下意识抓紧了江绾衣袖,靠得更紧。 洞窟两侧越发无光,江绾不得不停了脚步,想起陆子钧的嘱托。 她对着祁千锐颔首:“抱歉,我先得送它上去。待会追来。” 她当机立断,骤然间没了身影。 这来去如风,说一不二的性子,倒是难得久违。 祁千锐有那么一会恍神,才复又提气,往深处掠去。 往来土道,枯树垂暮,落叶死死盘在枝桠上不掉。 他奇怪地看了几眼,也没多想。 满心满眼里,只不想放过难得出现的傀儡头。 又莫名回忆起几年前,花了半条命登滕山,拜入上三宫那日,久不露面的夫子折了一簇梧桐枝。 夫子双眼已盲,目不能视,好些俗家弟子,一开始还或多或少嘲笑几句。 那时祁千锐浑身浴血,趴在尘土里,觉得这滕山的土,味道与凡间是不一样。 他听着周遭他人的嗤笑讥讽,又觉得这入世出世的人,倒没什么两样。 直到鼻尖被梧桐新叶挠了挠。 清香扑鼻,听见夫子感慨:“宿淮的面具,也已然化为一方神木了。” 夫子身旁还有一人。 那人拖着长长的衣角,每一步,都仿若踏在他的神识上,当世间万物不过蝼蚁。 如此伟力,客人是魔是神,皆不必在乎。 祁千锐吸吸鼻子,难以言喻的悲伤如山洪倾泻。 他折损一身修为,道心逆转,而今总算得知她的名字,却是在阎王殿前。 天地偌大,独他一人小小。 夫子与他以梧桐立契,定了十年之约,护着滕山弟子。 才不至浑浑噩噩。 清醒后,便是复仇。 他的仇家,上至穹天下地府,散如满天星。 杀,自然要杀。 手上业力孽障一日日地堆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