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心脏都要跳出来。 它硬着头皮打哈哈:“小妖怎会知道?” 江绾似笑非笑,白狐只觉灵魂都要被人看穿,僵直不敢动。 阴云遮了月亮,微光打在江绾侧脸,落下一片分明的影子。 许久,江绾复又将书简卷好,递还给它:“拿去。” 白狐又懵掉了:“啊?” “你妹妹不还在大腾蛇手上?没了书怎么交待?”江绾轻描淡写,仿佛先前咄咄逼人的不是她,端的一幅良善,叫狐妖也分辨不出真假来,“你禀命时不要提我,也不要提先前那群人。就说被凡间那群二吊子修仙的追到太虚岭,花了好一会功夫才甩掉他们。若实在倒霉,遇上学宫的人,就说是你化形取名江绾。记住了?” 白狐失而复得书简,连连点头,欣喜道:“记住了!小妖别的没有,跑腿演戏是一流的!仙人不必担心!” 江绾盯着它,意有所指:“确实如此。你得庆幸你这个主子,偏生跟我有点渊源,不然可不会轻易放你走。” 白狐装傻充愣地嘿嘿几声。 江绾站起身走动,只见月光分明,先前倚靠的半截松木映照出粼粼波纹。 仔细一瞧,似有一行小字。 “咦?”江绾分辨片刻,念出声,“出岭道长且阻,陟彼崎岖。益守。” 江绾蹙眉问:“何意?” 白狐支吾着回:“太虚有灵,看人有缘时,会留几句箴言……大概在劝你别下山。” 江绾意味不明地哼了声。 她听过劝规告诫的话数不胜数,若全听,怕早就拧巴成一股麻花。 “太虚岭灵力都枯竭成这样了,还想管我。”江绾道,“算了。” 她手指微动,似有所觉,往山外望去。 黑蒙处,有细微的破碎声。 她一挑眉,饶有兴致:“我立的结界被破了。” “谁啊?”白狐惊恐,慌乱不安,急问,“莱芜君?是莱芜君吗!” 江绾闭眉,沉吟片刻:“是有一人一妖在打架……这妖法路子,确实有大腾蛇的影子。” “你……”江绾还想多言几句,看白狐懵懂无知的傻样,又觉是对牛弹琴,“也罢,你也就这样吧。我先走一步。” 白狐深感被人怀疑了脑子。 - 北延城口。 挑担的农夫,马车的商人,陆续进城。 边境大旱已有三月,今日总算下起淅沥小雨,乌云连绵。 江绾下山。 上三宫烦事太多,她为躲清静游历四方,偶有歇息。虽算不得久,但重临人间喧嚣处,不免觉得新奇。 平日里雨水隔着灵气近不了身,她要扮作寻常姑娘,买了把伞。所幸两朝更迭,货币并未更改,陆子均送的钱袋还能用。 撑着纸伞,她随人流进城。 走几步便瞧见昨夜那群学宫的小孩,正边走边聊,隔音传话。 “素日听闻千锐师兄有一丝凡间龙气,如今总算信了。” “他应当在城内吧?不然哪能下雨?瞧着气运,当真稀奇。” 江绾本不想偷听,然而她天生就对灵气颇为敏感,隔音传话于她而言,要比市集喧嚣更为大声,不想注意都难。 她就这么听他们聊了一路的“千锐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