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冷淡孤傲,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她都会就这样盯着你的眼镜、窥探你最深层的情绪。 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像是冬日里直来直往的寒风交织了来势汹汹的炬火。可偏生她笑着时,你看不清她的喜恶,她总是就明晃晃的、百无禁忌般挑破那些揶揄在所有情绪里的丑恶。 这大抵……也是贺庭温自己在承诺之下还一退再退的原因。 贺庭温抿唇。 乔嘉南见人这副模样,兀地笑出了声,投射在地面的影子细瘦,像一枝轻易就能被折断的竹。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半晌,忽然开腔:“刚刚在车上,你说想我出席陆可夷的生日宴——以女伴地身份?” 贺庭温垂眸,低低嗯了一句。 “自从昨天晚上,我住进你别墅的信息发酵过后,现在整个圈子的人都以为你捡了我做情妇。” 乔嘉南意味深长地说着,一顿,她笑了: “而且,我听说陆家跟你有婚约,你公然带我出席……是想煽风,还是点火啊?” 贺庭温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人毫不掩饰的狡黠,他眉眼不动,声音是绷成细线的薄: “首先,你不是我的情妇,我说过,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 乔嘉南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贺庭温一顿,条理分明:“其次,陆家跟贺家所谓的婚约不过是老一辈开的玩笑,现在,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最后……”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帮你。陆家的宴会,你光明正大以我女伴身份出席,你做什么,我都随便你——” “简单点总结就是,我给你撑腰。” 最后一句,贺庭温眸底飞速掠过了一丝莫名的光,快到无人能捕捉。 乔嘉南就这么看着他。 不得不说,从乔父火化、自己在车站等人来的时候,乔嘉南就知道,贺庭温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那个承诺。 甚至可以说,很多原本并不在那个承诺范围内的事情,贺庭温都让步了。 或者更好的词,叫做默许。 乔嘉南若有所思。 挺好的。 她想。 看着贺庭温那双眼深邃的眼,乔嘉南又无声地在心底补了一句: 默许不够。 得让他……开始纵容、沦陷。 最后在两人心知肚明的无声较量中,愿赌服输。 那可一定会是个极其有趣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乔嘉南终于慢条斯理地笑着对贺庭温开口:“行了,走吧,我饿了,总不能真在这儿喝西北风就能饱。” 贺庭温默了默,跟着人的脚步往回走,并肩而行。 就在踏入狭窄小巷的那一瞬间,乔嘉南忽然偏头,像是真的忘了一样,向人发问:“哎,你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许下这个承诺吗?” 贺庭温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而后沉声:“记得。” 其实连乔母都不知道,躺在病床上那么多个日夜的乔父,是有那么一瞬间清醒过的。 不巧,那个晚上,也还是只有贺庭温和乔嘉南在。 那时候的乔嘉南正站在病床前,无声地翻着手上由贺庭温带过来的文件,上面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却是那么的刺眼。 半晌,她将文件啪地一声往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