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塔矢亮,”他又朝吉佛瑞打了招呼,“请问凛花还好吗?” “有些发热,在睡。”林芸回答。 吉佛瑞解下围裙,搭在手臂上,“找我女儿?” “亲爱的,”林芸把箱子和篮子递给吉佛瑞,“我去看看她,塔矢君要进来坐么。” “不了,我家就在附近。”塔矢亮礼貌回应,对着两人笑了笑。 “塔矢君?”凛花声音传来,三个人都望着她,“我刚想接电话的时候就断了。”凛花换了一条春秋季的长裙,正眨巴着眼睛,两颊因为发热而变得酡红.“……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她看向笑着的林芸,又看到吉佛瑞手里的东西,“谢谢你送过来,工作结束了?” “不用谢,刚结束,正好顺路,”塔矢微笑着,“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辛苦了,再见。”凛花挥了挥手,塔矢亮又向林芸与吉佛瑞道别。 “谁?怎么认识的?”吉佛瑞看向其他地方,总觉得他应该对刚才的男生提高警惕,凛花中学和前两年高中都上的女校,男性朋友没几个,这还是头一次有男生到家里来,唤醒了他潜藏在身体中的父亲警报。 “不告诉你。”凛花还是生气,转身回房间了。 “再睡一会儿就要吃午饭啦。”林芸在背后叫道,挽起吉佛瑞的手臂,“做父亲的,总有看到女儿结婚的一天,现在就受不了啦~” “……”完全说中,吉佛瑞一下拽开把头发绑起来的发圈,走向厨房。 三天后的周一,塔矢亮起床,在厨房的母亲说有一封寄给他的信放在桌上,奇怪的是没有盖邮戳,也没有填任何信息,猜测是不是亮的棋迷知道他家住哪里送来的。 “不是。”塔矢亮拿起信,在客厅拆开,读着读着表情就沉了下去。这天参加同届棋手的研究会时被进藤光说怎么有些心不在焉,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没有,下午结束研究会时五点三十,到了会所市河小姐提起凛花,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来。 “暂时不会了。” “什么意思,小亮?” “她下周就要离开这里。” “欸?离开?搬家吗?去哪里?” “法国。” “法……法国?那么远?” “恩。” 很远,远到令人多出怅然若失的情绪,这是为什么?他脑中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想着第二天午后有比赛,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车站前行人熙熙攘攘,到了住宅区万家灯火通明,路过有着巨大喷泉的公园,孩子都已归家,他不经意扫了一眼,迈向前的脚步就顿住了。秋千上坐着的…… “凛花!”他大声叫了出来,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塔矢快步上前,倒显得有些急促。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坐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又一齐笑了。 “今天工作结束真晚。” “去了会所,市河小姐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再去。”塔矢坐在另一边的秋千上。凛花沉默着没有说话。“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已经习惯了,一直在搬家、转学……去了那边后会突然搬家到非洲也是有可能的……” “等到了那里,我们也继续通信吧。”塔矢说。 “欸?” “在法国你的日语肯定会生疏,我的中文课程也快结束,语言是一种如果不使用就会生疏的东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