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
我懂,他怕是很难原谅我了。
之后的一个月,我都派侍女每日给他送去桃花酥,希望你能稍微消减一些怒气。
次月的最后一天,我亲自给他送去了桃花酥,今日天气还算雅致,蒙蒙细雨似是多了层白纱。
我到达沈府,将桃花酥放在他的房门前,听见他的贴身侍女讽刺道:“公主屈尊亲临沈府真是难为殿下了,一边不沾尘世,又一边给我们公子示好可真是体贴。”
贴身侍女自然是对自家主子了解的,加上庇护也是有话语权的,不过看在我有愧于沈赋就挑刺,那我可不是好惹的。
我向随从侍女递了个眼神,“皇氏子孙可汝尔等下人污蔑?拖去掌嘴二十。”侍女代我下达命令。
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胆怯也没有叫骂,好像早知会这样了一般,不知这一幕是不是有沈赋的授意。
我还是有些不忍,让侍女处罚时轻点。
在外面我还是要保证皇家面子和自己跋扈公主的头衔的。
可是自从这盘桃花酥送去之后,沈赋慢慢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在闭门不出,而是参加科举考试,触摸权利。
三年之后以他的才华,很快就成为辅相的一员。
我知道沈赋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仇恨,这么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三年里我未曾与他见面,可就在一日退朝恰巧碰见。
——他变高了,以前阳光明媚的脸颊现在覆盖着阴郁。
他似是发现了有道目光,抬头一看见就是我,愣了愣,冲我笑。
那笑就如同三年前他的笑般,阳光,可是我却觉得,沈赋变得愈发的恐怖了,我恐怕已经不能琢磨他的心思了。
于是我礼貌的回了个笑,他看到回应后立马就变回了之前的脸。
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我感到不安,我虽想提醒父皇养虎为患,可却不想沈赋收到伤害。
在夜色中我辗转反侧,“轰隆——”的雷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却让我不再思考,安心熟睡。
半夜,侍女摇醒了我,哭哭啼啼的说:“皇上薨了。”
我起身,立马跑到大殿里,看着皇姊弟伤心一片,岁数稍大的也是强忍泪意。可我总觉得皇兄有点奇怪,他所展现的气氛完全不像伤心,就好像……兴奋?
我安慰自己或许是我想多了。
近来父皇得了罕见病症,太医都说活不了太久,想必是因为此病。
因为父皇的死,皇兄顺利成章的登上皇帝之位。
我察觉不对,召见沈卿。
他一来我就把心中疑惑吐诉出,“是你用了计谋罢。”
他冷哼一笑,“公主果然聪慧,不过这可不是我的手笔。”
我愣了,一下子皇兄的身影在我脑海拂过。
“难道……”
“不错,公主所想即是。”沈赋淡淡的看着我。
他知道我因为愧疚他而没有劝父皇三思,就是这样让他有机可乘。
“谢谢沈卿解惑。”说是答谢,我的眼眶却红了,滴答滴答的眼泪快要出来。
沈赋自是没想到我这般神态,想替我擦掉眼泪却又因为君臣本分不敢妄动。
“沈卿请回。”我向他示意。
他却也是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回府了。
我早知道帝心难测,父皇定会收到报复,而皇兄也是因为父皇的多疑不得已下手。
唉这世间,最难之事,莫过于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
我厌倦了勾心斗角,在府邸里命侍女给我换上我最心悦的衣服带着一盘桃花酥,向宫内城墙顶走去。
我将桃花酥和自己的发簪放在护栏上,想着给沈赋一个念想。
向下腾空的时候感觉前半生走马灯花的回忆浮现,感觉如释重负。
桃花酥里我曾留有纸条,但愿沈赋能见到吧。
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