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饮血的原始社会呢? “不说原始社会,哪怕是拿着铁锨锄头的社会,我们也干不过野兽联军啊。 “真到了那一天,生出智慧的动物又会如何对待我们?他们的手段会不会更加残酷野蛮?” 耿飒微微叹了口气: “我认为今天这一幕迟早要上演,或许因为我们的总指挥是雷厉上校,才上演得早了一点。 “过去他经常来中央军校演讲,我了解他,他是个喜欢防患于未然的人。他总是说‘避免要好于战斗、快战要高于拖延’,这场战斗正是他的作风。” 申远却耸了耸肩,一副并未被说服的样子。 事实上,耿飒也知道他是个很难被说服的人,尽管她摆事实讲道理的功力并不弱。 难就难在,申远如她父亲所说,具备“全局整合思维”。当他发现别人的观点无法成为搭入自己思维的积木,他就永远不会采信,这使得他比一般人都固执很多。 他略微失望地说道: “啊,耿飒,你为军部想好了一切借口,不愧是特事处的,难怪人们都说,特事处总是对的。我听说你以前还负责宣传口是吗?” 耿飒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申远却弯起一边的嘴角,“我却觉得,在事情并不明朗之时,谋定而后动才是对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乌目深沉,眉宇间洋溢着异常的坚定与自信,让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都不一样了。 耿飒也不由得被那气场所摄,难以相信说出这番话的竟是那个只会调皮捣蛋、惹事闯祸的家伙。 这时,哨所旁两名正在警戒的士兵,突然步履匆匆地从他们眼前走过。 耿飒顺着他们的身影向前一看,那停在指挥所楼下的数十辆卡车简直仿若被装上了振动器,原地颤动个不停。 卡车后,那些黑色的雨布中传来阵阵厉声尖叫与猛烈的冲撞声,那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半人多高的特制橡胶轮胎都随着撞击原地起舞。 天呐! 耿飒惊叹一声,她刚刚太过于沉浸在与申远的争论中,完全没注意到卡车中的动物是何时闹起来的。 两名士兵走到卡车跟前,他们一边将被掀开的黑色雨布重新整理好,再用绳子捆绑结实,一边口中不耐烦地说道: “等着,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耿飒与申远也走了过去,一名士兵看到,打了个禁止的手势,说道:“这边危险,不许靠近。” 说来奇怪,话刚说完,数十辆卡车骤然安静下来。 就像震颤的黄钟被人施了法一般,极不寻常地瞬间回归平静。 士兵也没想到,只觉得身后怎么突地安静了,便转回头看了看——那是刚被包扎好的雨布,一切正常,没有被撕扯,也没有被啃咬——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连一声啼鸣都没有,仿若卡车上运送的根本就不是活物。 “你看看,这肯定不对劲。” 申远并没有因为警告而停下脚步。 士兵带着满脑袋的疑惑转过头来,正看到他已走到卡车跟前,伸手就要扒开雨布向里看,立刻喝道:“退后!不准看!” “我就看一下。” 申远指着身后的耿飒说道:“我们是特事处的,来这里做观察,和你们旅长打过招呼了,刚刚还在你们哨所登记过,你可以询问一下你们旅长。” “正因如此,才要请您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