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才发现,在打斗过程中,男子额上的黑气早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伸出手来。” 男子气得要命,但他打不过晏鸣珂,只能乖乖听话。他把手腕递到晏鸣珂跟前,晏鸣珂拿住他的手腕,用术法探查了一阵,这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确实没被魅魇附身。 “刚刚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男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懒洋洋的捡起一根枯枝扔进火堆里。 “我小的时候曾被魇物附身,一个厉害的魇镇师帮我把魇物弄出去了,不幸的是,那只魇物在我体内留下的魇气消除不了,隔个一年半载就会发作一次。” “那你的样貌……” 男子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放在其他人身上会显得很粗鲁,但放在他身上竟然不难看,“我天生就长这模样,你管得着吗你?” 弄清楚是自己误会人家了,晏鸣珂面上发烧。她刚才下了狠手,男子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身上肯定没少受伤。 “对不住啊,是我误会你了。”晏鸣珂想了想,转身从行囊里掏出一张大饼递到男子面前,“我请你吃东西。” “这么粗糙的食物,我才不吃。” 晏鸣珂偷觑了他一眼,好吧,不得不承认,男子的相貌完全配得上‘锦衣玉食’四个字。 “那你想让我怎么赔礼道歉?”说话时,晏鸣珂心疼的摸了摸香囊里的银子,希望他不要狮子大开口,不然她明天就得喝风了。 男子没说话,他身上很疼,脑袋也因为魇气发作的缘故,还在隐隐作痛。眼前的女子着实可恶,可要是刚才她不出现,他很可能被魇气控制,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女子打了他,也间接帮了他。 “算了。”他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看你一副穷酸样,谅你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赔礼。” 他摸了一下胸口,发出一声闷哼。晏鸣珂急忙从行囊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瓶递给他。 “这是我自己配的伤药,敷在伤处,一天一次,效果极佳。” 男子闷不吭声的接过瓶子,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晏鸣珂安静的坐在火堆边,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一根枯枝,枯枝烧完,外面的天也亮了。 男子睁开眼睛,眼神迷茫,看到晏鸣珂时才恢复清明。 晏鸣珂揉揉泛红的眼睛,“我这些天都留在这里,你要是想要赔礼,或者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叫晏鸣珂。” 男子没说话,直到走出庙门后才随风飘来一句,“我叫酆准。” “酆准……”晏鸣珂眨了眨眼,“名字挺好听的,跟他的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晏鸣珂拎着行囊走出破庙。脚边刚冒出芽的小草生机勃勃,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谁又能想到,这样美好的世界,竟然会出现魇物这种脏东西? 晏鸣珂在心中酸里酸气的感慨几句,到底还得回到秋县,调查血魇的事。 晏鸣珂来到市集上,就被迎面扑来的烟火气撞了一下。 她看到一处卖馄饨的摊子,摊子一侧放了三张桌子,现在几乎已经坐满了。晨起的苦力,双手长满老茧,正甩开腮帮子呼噜噜的大吃,煮馄饨的大锅热气升腾,用布巾包头的中年夫妻正忙得不可开交。 晏鸣珂瞬间就饿了,她坐到凳子上,抽出一双筷子,“麻烦给我来一碗馄饨。” “好嘞,一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