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同情心都没有?” 晏鸣珂微微低头,摘下挂在身侧的精铁短钩,漫不经心的甩着玩儿。 “你说我吗?刚开始我会害怕,会哭。后来看得太多了,同情心都耗光了。” 少妇起身,慢慢朝晏鸣珂靠近,语气软的像面条,“我失去了夫君和孩子,还有所有的亲人,我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晏鸣珂一抬手,用短钩架住了少妇突然暴涨的红色指甲! “死去的人才可怜,你一个魇物,只会吸血夺命的臭虫,你有什么可怜!” 少妇发出不似人的叫声,额头蓦然冒出一股黑气,她猛烈地朝晏鸣珂发起攻击,那红色指甲好像淬了毒,朝着晏鸣珂的胸口袭来。 晏鸣珂一个旋身躲开,垂落腰际的发辫横飞。少妇的指甲插入一旁的栅栏,木头上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 “好毒。” 晏鸣珂和少妇战了十几个回合,她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只血魇和她之前碰到的魇物根本不是一回事,这也是她成为魇镇师后遇到的最强的一个对手! 她只犹豫了片刻,就借着一个闪避的机会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瓶子里是驱魇水,是师父留给她的法宝中最厉害的一件。 虽说有点可惜……晏鸣珂看了一眼向她扑来的魇物。 算了,法宝再珍贵哪有自己的小命贵。她拔开瓶塞,朝着少妇的额头泼去。瓶中的金色液体牢牢的附着在少妇的额头上,一滴都没有往下流。 少妇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眼珠暴突,七窍流血。 晏鸣珂有些打累了,她蹲在不远处观看,“师父,不是我想偷懒,这只魇物太厉害了,徒弟实在打不过,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千万不要怪我。” “既然叫驱魇水,应该能把魇物直接驱逐出去……好歹让人多活一阵,让我问几个问题。” 少妇痛苦挣扎了一阵,她踉跄的跌倒在柴堆后头,晏鸣珂急忙起身追去。可还没等她走到近前,就听见一声响亮的爆裂声,少妇的脑袋滚球般滚出来,鲜血才蜿蜒着流淌到晏鸣珂的脚边。 晏鸣珂沉默许久,才叹着气拾起脑袋,把它放在木栅栏下。少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着挂在木栅栏上的丈夫,仿佛在问,这下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了吧。 晏鸣珂在一户农户家翻到一把锄头,她动手刨了个大坑,把所有尸体都埋了进去。 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堆叠在坑里,空气种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晏鸣珂看到一具无头尸体紧紧抱住一个被挖了心的孩子,心中泛起淡淡的痛楚。 小时候的事她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她娘为了保护她被魇物击碎了脑袋。师父捡到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她娘的尸体下。 后来她跟着师父长大,学会了杀魇物的本事。师父临终前让她去更广阔的天地,多杀些魇物,多救几个百姓。 “这是魇镇师的使命。”说完这句话,师父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她一路走走停停,确实杀了不少魇物,也救了一些人。就在前几天,她进入一个被白雾笼罩的山村,经历了和今天同样的事。她在那个妄图袭击她的魇物身上,找到半幅袖子,袖子上用特殊颜料画着一副图。可惜那副图只能看一半,另外一半被血给污染了。 之后她按图索骥,又找到眼前的村子,图中另一个箭头指向一座城。 她看着新起的坟包喃喃自语,“血魇喜欢成群结队,这里的尸体数量不太对,他们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