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放宽心些。” “行简一切安好,望母、妻勿念。”惊鸿心中默念着信上所书,想来这少年还未及弱冠年,短短几字,却写得潇洒游龙,笔力遒劲。 行简,应是他的字。 沈素娥拿起手帕拭了下眼角,隐约看有些水迹,脸上依旧挂着笑:“行简,这字是羽儿父亲给他取的,本是待他成年加冠后再给他题赐的,没想到他父亲早早病逝,只剩下我和他相依为命,现如今他中状元、娶妻,若说他弱冠之年,成年加冠男子也没几个有他那般成就,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想的要成熟。” “……” 泪如丝线滴落,每次想到亡夫和这些年的羽儿,便克制不住自己,其中的心酸苦楚无人知晓。 见她在自己面前真情流露,惊鸿不知如何安抚,想来这些年最难熬的便是这位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在如今一切都好了,等羽儿平安归来,等你八个月后诞下韩家的孙儿,为娘便心满意足了。” 八个月后?孙儿? 等等! 话锋一转,惊鸿立刻捕捉到关键字,一张芙蓉鹅蛋脸上写满疑惑,脱口而出道:“八个月后、还有孙儿这话作何解释?” 见她不解,沈素娥莞尔:“惊鸿你有喜啦!也是快做母亲的人。”也怪她糊涂,方才没告诉惊鸿怀孕这事儿,不然人一直瞒在鼓里了。 怀孕?这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惊鸿一再强调自己没怀孕,沈素娥一直坚持,最后僵持不下不知是谁提出请个大夫把脉。 大夫未等到,倒是来了一位子稀客。 “哎哟,沈嫂嫂,今日前来是向您道喜来了。”说话的是一位妇人,声音尖细刺耳,身材娇小,桃心脸,身着玫红长裙衬得姿容妖媚,三十出头的年纪,面上敷着厚厚的铅粉,不似正经妇人的端庄。 沈素娥见她带着喜帖,一脸得意之相,估算二房是要办酒。 哼,到底是姨娘出身,如今抬了正房也难掩一身狐媚子做派。 这位姨娘名叫姜媚,韩家宗亲有一支在韩琛羽祖父那辈时分了家,当时家里有三子,老大醉心科考,老三一心向武,而老二选择经商。 老大便是韩琛羽父亲韩书均,老二是韩晋中父亲韩书镐。 韩书镐年轻时一心经商,颇为上进,而立之年娶了富商小姐宋莲儿,夫妻二人也算琴瑟和鸣,生意越做越大,待宋莲儿怀孕不久,韩书镐在生意场上意外宠幸了一位窑姐,一失足便被这窑姐勾了魂儿,紧接着便抬回府里做了姨娘,半年后生下韩晋中。 “听闻晋中要娶妻,也不知娶的是哪家小姐。”强压住心中的嫌恶,一边接过喜帖一边敷衍,看也没看一眼直接递给春琴。 姜媚瞧着沈素娥那清高不屑的样子,到底是在高宅里摸爬滚打过的,面上倒也不恼,就等着这句话呢,满脸得意说:“说出来可别吓到嫂嫂,我那未过门儿的媳妇儿是元太守的嫡女元朝云!” 元朝云! 沈素娥一脸不可置信,他韩晋中攀附上这等高枝儿? 这锦城要论最耀眼的男子非她儿子韩琛羽莫属,而女子中,元朝云是公认的翘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体态一副大家闺秀的标准,十四岁时,便经常有媒人上她家,每年元府的门槛都得翻修加固一番。 沈素娥显而易见的惊讶,令她姜媚极为满意。 她儿韩晋中娶的高门小姐固然羡煞旁人,元家一家从政,上到元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