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晓长宁公主受宠,却不曾想先帝居然为了护她周全选择对整个商丘的人撒下这个弥天大谎。也许是因为心中有愧,所以在他得知萧沄和褚昭私奔逃婚之时,才会选择默默将此事压下去,并未大肆声张。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最后的结局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但想必当时,他的内心也是十分痛苦的吧。 以至于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他已经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他也只是感慨了一声: “泠儿啊,父皇终究还是没能护得住你。” 萧泠阖上眸子,站在暗室内静默良久。她几近瘫软地蹲下身来,抱膝低头埋进双臂之间。 — 远在边疆的盛玄胤得到太子书房起火的消息时,已然是出使边疆的七日后。 “七月初天气燥热,书房夜半起火时隔了整整半刻才被人发现,彼时火势已经变大,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是众人齐心协力扑灭了火势,也还是有大量文书在夜火中消弭无形。” 盛玄胤端坐听着,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峰,带着些戏谑意味地轻笑:“漠北前些日子还暴雨连绵,这才不过几日,书房就干燥到自燃了?” 飞影闻言一愣,沉吟片刻道:“许是那东宫里负责掌管杂事的下人一时疏忽,在书房落下了火种吧。” 面对如此牵强的借口,盛玄胤也只是淡淡一笑:“太子妃是这样跟你们说的?” “不是。”飞影神情一本正经:“她跟元宝说,许是太子殿下平日里火气过旺,这才使得书房都染上了些燥气,这场夜火说起来也许是哪个忍无可忍的下人蓄意纵火,就是为了一雪心中愤懑呢。” “呵,这么蹩脚的理由也亏她想得出来……” 盛玄胤轻轻敲击着扶手,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寻思片刻。 “不过是个书房罢了,想必太子妃一定是知晓了些什么,这才大发雷霆吧。那个所谓蓄意纵火的积怨下人,怕不是说的她自己。” 盛玄胤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营帐外穿梭的身影,语气轻缓:“放任她去吧,今后的局势……只会愈发不可收拾的。” 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飞影也不再多说,恭敬地垂首应下:“是,殿下。” 盛玄胤启唇还想再说些什么,此刻一个士兵急匆匆掀开营帐的门帘,手中还抱着一堆文书和地图:“太子殿下,这是晦虚先生托属下送来的军事要件。” 余光扫过那低垂着面容的士兵一眼,盛玄胤微微颔首:“呈上来。” 那士兵闻言缓缓起身,盛玄胤这才注意到此人身形魁梧,任谁看了都会觉着是快从武的料子,可他身上穿着的有的确只是一件普通是士兵的军服,附以坚硬的札甲和甲胄。 盛玄胤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感概一句:“现在当兵的要求都这么高了么。” 飞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含义,就在盛玄胤伸手去接那沓文件的同时,垂头拱手的士兵突然抬眼,极为迅速地从层层叠叠的文件中抽出一柄尖刀。 飞影大惊:“护驾!” 只见白光一闪,冰冷刀刃的划破寂静的空气,径直刺向盛玄胤的心口。 — 盛玄胤被派遣边疆的第十天,萧泠依旧和往常一样装作无所事事,脚步懒散地漫步在东宫中。 逛着逛着就又到了太子书房的门前,萧泠看着忙碌着重修太子书房的下人们,心中居然难得地闪过一丝愧疚。 不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