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听见没听见,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可以说你没听见,”他一怒之下说出了问题的实质,希望她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不过这显然又是一个徒劳的举动,“但是你不能说我没说,因为我到底说还是没说,我自己最清楚了。” “你根本连嘴都没动,你到底怎么说的?”她讥讽道。 “如果我的嘴没动,那我是怎么吃的饭呢?”他悠悠地反问道,然后又慢慢地解释着,觉得她真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我是在看完墙上的表,一看时间还不晚,然后才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你的,可能是声音小了点,你没注意到,我估计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什么,我没注意到?”她十分鄙视地冷笑道。 “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他又非常无奈地收敛起虽怒而不能发的火气,换成比较委婉的口气回道,“但是我不敢说就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我不能对你的行为下一个十分肯定的判断。” “但是我敢保证我当时确实是说了,”他转而又道,还是希望她能理解自己当时的情况,“而且我正是因为想把你的问题回答得更准确一点,所以才抬头去看墙上的表的,要不然我看表干嘛呀,对吧?” “你要是不问我,我是不会去看表的,”他又慢慢地解释道,一旦落入她的日常俗套里就很难完整地爬出来了,反正是无论他怎么费力地辩解,到最后都是免不了受伤和憋气的可怜结局,“而不看完表,我是肯定不会胡说的。” “所以啊,”他顿了一下后又道,“我看完表,接着就回答你了,连一秒钟都没敢耽误。情况确实就是这样的,这里边我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老天打雷劈死我,劈得死死的。” “你再给说一遍你说了!”寻柳将手中捏着的一双筷子使劲往桌上一扔,突然站起来冷着脸大声地斥责道,就好像眼前的人是一个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她东西被她抓现行而又死不承认的窃贼一样。 她一边如此凶狠狠地说着,一边用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看那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气死过去。 他是绝对不能让她气死过去的,要不然的话她娘家人肯定能把他给揍死的,毕竟刚刚结婚不久就胆敢虐待结发妻子的名声可不好听,况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恶人。 “老天在上,我正式地对天发誓,我要是没说那句话,让我出门就被翻斗车碰死,把我碾成肉酱!”桂卿虽然已经被气得发疯了,但是却并不打算和她继续争执下去,因为他觉得他是问心无愧的,是没有错的,是尊重事实的,就算走到天边他还是说了。 “你,你——”她手指着他的额头,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眼看着他还是端坐在那里一板一眼地吃着饭,她那不争气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厌恶地转过头去,勉强支撑住就要倒在地上的小身子骨,像根大头蒜一样一头栽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她死过去了吗? 他不确定。 而且他的确定与否也没什么意义,更不值钱。 他本来不想去扶她的,皆因心中有恨,但是转念又一想,这样做恐怕也显得太过无情了些,于是便动身走上前去,怀着复杂的心情暂且将她那已然歪倒的身子慢慢地扶正,一如古代的帝王将某位喜欢的妃子升为皇后,然后再强迫自己驾崩,从而使对方顺利地升为皇太后。 “好吧,老婆,我向你正式地认错,”他狠了狠心,闭着眼睛压了压心头的怒火,然后违心地说道,“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没说,我光顾着吃饭了,没注意到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