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那么受到相应的惩罚也是应该的,对此她毫无怨言,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委屈的。 是的,待痛苦不堪地想了很久之后,她打算原谅她,正如她打算原谅他一样。 她觉得自己不配去恨任何人,包括对她造成严重伤害的人,因为她只恨她自己没有做到防患于未然。 她既是举轻若重的人,更是举重若轻的人,因此越是重大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就越小,这是她保存和维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一种措施,一种技巧。 或许连她自己也未曾意识到,她是多么难以接受自己因为承受不起巨大的挫折和磨难而轰然倒下的可怕局面啊,她是多么地要强和要脸啊,而且有时候这个脸面比性命还重要! 她宁愿让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无尽的伤痛和屈辱,也不愿意让家里的人和其他所有认识她的人知道这出不折不扣的闹剧、悲剧和丑闻。 她认为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程度的卑鄙、丑恶和痛苦,但是却不能也不应该将这种卑鄙、丑恶和痛苦再转嫁给她的亲人和朋友,那是极不道德的,也是她永生永世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她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机会,在一个看起来风轻云淡的日子里,把这事和他直接挑明了。 她的诉求和想法很简单,也非常合情合理:第一,她已经知道他和她的事情了,并且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她不想再听他进行任何解释了;第二,至于离婚与否,一切都随他的便,他要离,她便离,绝不拖泥带水,他要不离,想维持一个空架子,她就配合他维持一个空架子,一切自由都给他;第三,不管他是否提出离婚,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无论是精神方面还是肌体方面,亦或是经济方面。 对待这个事她的态度是决绝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与此同时,她还将两人之间存在的财产问题进行了认真的梳理和分析,并且极其准确地算出了她应该得到多少才能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光明正大地离开这个家。 她提出来的数字,他当然是无法反驳的,因此他不得不很快地就答应了。 此刻的他还能要求什么呢?他已经没有那个脸了。 他特别天真地以为只要他暂时答应了她在经济方面的条件和要求,并且附带着态度异常诚恳地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积极地检讨自己的可恶罪行,那么就会有挽回这段婚姻的可能性,就有保存自己和整个家庭颜面的可能性,可实际上他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内心,当然他从来也未曾深入地了解过她的内心,因为那压根就不是他的强项,他也没有那个持久力,尽管他在这方面的兴趣也不比别的男人弱。 关于眼前的路到底怎么走,事实上她早就已经决定好了,那就是把康桥英语培训学校转让掉,和他讲明条件并撇清一切现实关系,拿到本该属于她的那笔钱之后,就出去租房子住。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对自己家里的人该怎么交待,她目前还不想考虑这些,或者说她还没怎么考虑好。 既然《飘》里的女主角郝思嘉曾经说过,“还是留给明天去想吧,不管怎么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那么她觉得这样做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她现在并没有别的出路可走。 面对去意已决心灰意冷的她,他心存幻想地提出现在先不办理离婚手续,等过一段时间让他的父母慢慢地接受这事了再说。 看到他竟然也会顾忌到面子,也会顾忌到他父母的切身感受,这确实让她感到有点意外和可笑。 她冷笑着同意了他的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过分的小小要求,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