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道她又要使出什么计谋来对付他,好让他知道到底是哪里错了。 “我当时为什么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你,还不是想在北埠安家落户吗?”她像个女汉子一样心直口快地一语道破她生气的根源,希望他能发发善心体谅体谅自己,“作为一个在大城市里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来讲,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他再次承认道。 “可是你倒好,”她继续指责道,越说理由越充分,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得要命,“放着好好的大城市不在那里努力地混,非挣着命地要回鹿墟来发展。” “行,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只要对你的事业有利,怎么着我都认了,所谓的夫唱妇随嘛,对不对?” “对。”他闭着眼吸了一口气后回道。 “叫你自己说,我当时拦着你了吗?”她问。 “没有。”他有点不以为然地回道。 “你别管我心里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我最后不还是跟着你来了吗,对吧?”她非常认真地和他对峙道,当然也看出了他心里窸窸窣窣乱动的小抵触,因为当时的她答应得毕竟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对此她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她在气势上一贯压制着他罢了,“噢,你回到你的家乡了,各方面都很适应,可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在这个破地方连说句普通话都会被人笑话,各种生活习惯都得重新适应,作为一个外地女孩我容易吗?” “嗯,确实不容易。”他想想自己刚到北埠上学时所面临的各种意想不到的窘境,不由得心疼起她来,觉得她跟他到鹿墟来混日子的的确确是付出了不少,而且主要是为了他这个木头人。 “你说你能忍耐的极限是7天,可是你知道我忍耐多久了吗?”她异常悲愤地问他,其神情之诚恳和凄凉足以让他为之做出任何改变,纵然是赴汤蹈火估计也是义无反顾,“我也实话告诉你吧,自打咱搬到鹿墟来的那天起,我就对这个破地方难以忍受了,到目前为止这也是我所能忍耐的极限。” “你别说将来有一天可能回恁老家去住了,你就是在我跟前提一提这个事,我心里就堵得慌,我就憋得想去跳河,老是喘不过来气。” “本来我跟着你来鹿墟这种四线五线小城市就已经够委屈的了,你这个※※※竟然还有回老家去混的心思,真是气死我了。” “你这个不知道争口气的混蛋东西,”她又趁着好机会郑重其事地骂道,“真是把我给害惨了。” “我现在非常明确地告诉你,”见他默不作声她便继续吼道,犹如在开疆拓土方面比男人还厉害十倍的一代女皇,“青云县,北沟镇,还有樱峪村那个山旮旯子里,就是有金窝银窝钻石窝,就是有洋房别墅和花园泳池,我也不许你回去住,你听见了没有?” 她拧着他的耳朵不放,直到自己都腻歪了为止。 “人,难道只有在大城市里才能生活下去吗?”他斗胆反驳了一下,觉得自己心里其实也委屈得很,而且还一直都不被她理解,说起来比她的凄惨处境也好不了多少,“难道只有在大城市里生活才有意义吗?” “小城市里的人,还有那些一直住在农村的人就不活了吗?” “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我现在都懒得理你了,”她气得心口一阵阵发疼,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是和谁在对话,但还得耐着性子和眼前这头倔驴理论理论,“你仔细想想,农村要是好的话,那全世界的人怎么都变着法地往城市里发展呢?小城市要是好的话,那为什么小城市的人一有点本事就都往大城市里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