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理说,你不去要本该属于你的那一份就已经够讲究的了,现在可倒好,你还反过头了买恁爹盖的房子,请问一下,这是什么道理?” 确实没道理,他极为机械地想着。 “再请问,天下有儿子掏钱买老子盖的房子的事情吗?”她继续发飙道,这回可算是逮着他的短处了。 “噢,那照你的意思讲,俺哥的那个房子还有我的一半喽?”他坐起粗大的身子来,瞪大眼睛问道,一脸的诧异和惊奇。 旁边有个火山要喷发了吗,竟然值得他这样大惊小怪? “那是当然的了,不然你以为怎么样啊?”她也一板一眼地学他的样子坐起身子来,挺直腰杆极其鄙夷地回道,她就等着和他针尖对麦芒了。 “现在的情况是,恁姐已经出嫁了,按农村的风俗来说她算是人家的人了,不应该再过多地参与恁家的事,而你和恁哥现在还没正式分家,恁爹翻盖的新房子当然属于恁弟兄俩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直接石化了,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 “换句话说,”凌菲又进一步把话挑明,多半也是不想再继续啰嗦下去的意思,“要是恁哥想在那个房子里结婚,想完全拥有那个房子,按理说他还得给你一半的钱呢。” 无论动还是静,说还是做,她都是异常撩人的。就因为这样,他平时就是恨不起来她,这辈子都是。他彻底沦陷在她那里多时了。 “你哪能这么算账啊?”他有些被她绕晕乎了,便在挠了挠头后吃力地辩解道,仅看那个气势就已经完全败下阵来了,后边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白费力气罢了,“搁农村来讲,就得全家先帮着老大盖房子结婚,然后再轮到老二,后边才是老三,等等,以此类推。” “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没情没义的,噢,这边还都没分家呢,那边是事就分得那么清楚,这个日子还怎么过呀?” “说那话,你要是多个孩子的家长,你怎么办啊?” “那要再追究下去,俺爹娘现在住的房子还有我的一份呢,我能去要过来吗?” “你说话就是不动脑子,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是这样,总是喜欢胡搅蛮缠,就认自己的理!” “你放屁!”她伸出胳膊猛然捶了他一把,有多大劲就使了多大的劲,然后用尽全力地怒吼道,“我说话怎么就不动脑子了?” “就算是我不动脑子,至少说我还有脑子,可是你呢?” “我看你遇事倒是想动脑子,可惜就是没脑子可动!” “你别看你的肩膀上也和别人一样长了个这么大的头,恐怕里边全是水或者全是雾吧,简直都能养鱼了,哼!” “这么大的头!”他重她道,自作聪明地盯着她的眼。 “少瞪我!”她又烦了,气得要命。 “要是我的头里边是水,是雾,”他冷笑道,看着竟然也像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了,“那你的头里边就是浆糊,是胶水,还不如我呢。” “浆糊也比水强,胶水也比雾强,”她竭力反驳道,本来不想反驳的,但是见他太不入路了,所以就出口了,大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英雄气概,她是真的怒了,因而看起来反倒不像是怒了,更像是伤心欲绝和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样子,“我看你满脑子都还是农村老山里的那一套,到死你都改不了你的奴才样!” “我真的好失望啊,你到底到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才能知道我到底是为了哪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