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的是,她对他小姑夫的评价还是比较客观和中肯的。 “至于到底怎么办,那是恁家的事,我作为一个标准的外人,我不管那些,”她自以为非常有魅力地说道,还以为这样说话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促进他进一步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想法,“反正就是一条,必须在城里买房子,不然的话,一切都免谈。” “另外,我可不是和你说着玩的。”她又来了一句。 “你要说在村子里边住不太好的话,”他心情压抑地说道,还是想着尽量地挽回一下难以挽回的局面,因为他毕竟有些不服气,更因为他依然不甘心,或许也因为他还是非常喜欢她的,“多少我还能理解点,毕竟进出也确实不是多方便,这是实际情况。” “但是你说在村子东边住,和谁都不牵扯也不行,这我就很难理解了。你也知道,那个地方后边有山,前边有水,这叫前有照,后有靠,住着多清净呀,风水多好呀。” “那里总共就那么十来户人家,而且住的还都是俺庄上有钱的主,说是个小型的世外桃源一点也不夸张——” “行了,我现在也不和你争执这个事了,”她故意甩脸道,当然也不是真生气的意思,就是要再次表明一下立场和态度而已,省得他听不进心里去,“总之一句话,不行就是不行。还有,你自己闷头在这里净充脸大的,觉得自己挺有本事的,自以为凭着恁小姑夫现在在台上这一条,你就能顺顺当当地买到宅基地,就能盖上房子,可是你知道恁小姑夫是怎么想的吗?” “你就没仔细地看看他的那个样子,他多是办事的人。” “你居然还在这里做你的迷梦呢,我觉得真是可笑得很!” “可是,那毕竟是俺亲姑夫呀。”他看了一眼她下身穿的那条黑色的长裤,脸上有些发烫地说道,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得这么说,不然的话就是代表自己彻底认输了。 此时,他是连一点情感和肌体方面的欲望都没有了,尽管今天她看起来很是性感,凸凸凹凹、摇摇扭扭、飘杨摆柳的,真是充满了原始的诱惑力,即他平日里最钟情和留恋的那种致命诱惑力。 “我说句话你别烦啊,”她冷笑了一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道,映衬得整个小脸都跟着变白了,以掩盖刚才怦然而出的红晕,“恁小姑夫要是不在台上的话,说不定恁家还能买到宅基地,正因为是他现在在台上,所以恁家就更买不到了,你明白吗?” “嗯,你说的意思我懂了,”他点头回道,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遂觉得她考虑问题确实有点不同凡响,并不是他平时以为的那样傻里傻气的,“明明这里边没有什么人情,他还会觉得自己送了俺家多大的人情一样,或者说他会觉得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这就好比熟人之间做交易一样,卖的人觉得卖亏了,买的人觉得买亏了,双方的心里都不平衡,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然后呢,他早晚会把这个人情再想方设法给找回去的,他可不是那种能吃亏的人。” “对了,就是这么回事,”她得意地微笑道,一副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样子,尽管她的腰身很苗条,胸脯也不是太鼓,似乎也容不下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你总算脑子好用点了。” “你想啊,他是干嘛吃的?” “他玩的是钱,他弄的是权,他眼里看的是利,他和恁家捣鼓这些事能有他什么巧赚?” “恁家是会给他送钱,还是会给他送东西?” “所以说,指望着你或者是恁爹,根本就弄不成这个事的,你就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