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怒从心头起,恨向胆边生,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前面车上的蟊贼并好好地教训对方一顿才肯罢休。 银灰色面包车里的蟊贼眼见大势不妙,竟然继续加大油门迎着前头的警车直愣愣地撞了过去。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前面开车的民警本能地将车头一偏,让过昌河车暂且闯过去。那开车的蟊贼见警车不敢和自己正面硬撞,而是向西偏头让出了东边小半个路面,便趁机夺路而逃,继续往南逃窜。就在此危急关头,桂明开着皮卡紧跟住昌河车的后边也怒吼着越过警车开了过去,死死地咬住对方不放。他绷紧全身的肌肉,咬紧牙关,两只眼睛像杀红了眼的野狼一样,快速地寻找超车和别车的机会,全然不顾及自己和车上其他人的安危。 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也许是因为被刚才可怕的阵势吓坏了,偷车贼的车开得越来越不像样子了。突然,面包车被一个大坑狠狠地颠了一下,速度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桂明伺机把皮卡往前一冲,终于在狭窄的道路上和面包车并行了。贼车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追上,于是仍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和皮卡较着劲并排滑行了30多米,最后被桂明找准时机一把挤到了路西边的干泥沟里,斜撞在田埂边上的一棵小树上才算停下来。 面包车趴窝之后很快就从车上跳下来一胖一瘦两个年轻人。其中那个胖子刚顺着长满新旧野草的泥沟往南边跑了几步,就被从车上跳下来的桂明伸腿一别,“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老刘随后赶紧冲上去,帮着桂明死死地摁住胖子的胳膊,用尽全力压住对方的身体,同时瞪着两只精光闪闪的三角眼一点不错地盯着那个死胖子,防止对方掏出匕首之类的东西。那个瘦子回头一看,见同伙被生生地活捉了,吓得拔腿就往西边的麦地里跑去,幻想着能甩开围捕他的人。这时,南北两路民警都赶了过来,他们密切配合,从前后两路包抄那个瘦子,没跑几十米远就把那个货给抓住了。 等把死胖子交给民警之后,桂明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腕子外侧受伤了,被沟里埋着的一块非常尖利的土黄色石头划出了一道深沟,那沟虽然看起来很深很吓人,可是周围却没流多少血。 民警们在向那两个蟊贼和桂明这边的人简单地询问并核实了有关情况之后,其中有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人就对着桂明语气和蔼而又圆滑地问了几句伤得怎么样,要不要他们陪着去医院等,然后便把话题一转,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小伙子,喝酒了吧?” “嗯,那个,”桂明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非常窘迫而又急躁地回道,“是喝了一点,不过也不多,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喝酒可不要开车啊,”中年警察不软不硬地笑道,看着也是很善意的样子,“下次必须得注意啊。抓贼虽然很重要,但是保护自己的安全更重要,你刚才万一要是翻车了,后果可不轻啊。” 说罢,这人便将眼睛望着路边无际的麦田,很随和地欣赏了一会春季田野的风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别样情怀。 桂明当然看得出来对方眼神里的某种敷衍意味和疲沓情绪,以及那种善意的关切之情背后悄悄藏着的责怪之意,但是他仍然为他们的及时出警和英勇的围捕行动感到高兴和赞赏,同时由衷地认为自己的这点小伤根本就不足挂齿,只要去诊所包扎一下就行了,实在没有必要太过张扬。于是,他就豪爽而又大度地说了几句“没事,不用担心”以及“放心吧,我下次一定主意”之类的话,就了结这次意外的插曲。 照例,中年警察又说了几句非常感谢的话,安排了点后续的事情,便带着他的手下押着那两个蟊贼回派出所了。 看得出来民警们对于这样的行动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