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他根本用不着担心这个贼会跑掉了,因为再往前就是一大片坟地,也就是北樱村的老林,那家伙显然已经无路可逃了,除非这个孙子能像胆小的野兔子一样立马钻进坟子窟里去躲起来。他一边不由自主地讥笑着,一边放慢追赶的脚步,同时在脑子里快速地琢磨着要是这个羽人愿意丢掉自行车的话,那么这个孙子还是很有希望及时跑掉的。可惜啊,那个憨熊一样的蟊贼尽管都走投无路眼看就要被逮住了,却还是不愿意丢掉他的自行车,那就只能面对被人抓住的悲催局面了。 那家伙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桂卿和道武逼上了小路尽头一边的麦地里,而麦地里异常松软的土壤和已经齐脚深的麦苗又很快把他的腿脚给困住了。恰在这时,他脚下的麦地里不偏不倚地出现了一块没被主人清理干净的大石块,那个大石块又冤巧路窄地把他给绊倒了,使得他非常华丽地摔了个狗吃屎的高难度姿势出来。 “要是搂着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在这个春天的麦地里纵情地打个滚的话,倒是别有一番情趣啊,”桂卿看着那个小蟊贼狼狈不堪的样子忽然想道,俨然一副春风吹动了他的春心的可笑样子,“朝气蓬勃的瑰丽无比的爱情就需要在这燕语莺啼的含情带笑的春天里释放出来,才能对得起那份青涩迷人的妙不可言的爱情,才能对得起这份花要红、柳将绿、人即醉的可爱春天,才能对得起眼前这片飘着醉人麦苗香味的迷人田野,尽管这片麦田里现在躺着一个可恶而又可笑的蟊贼。” 眼看着都死到临头了,那家伙才出于逃命的本能想起来要放弃自行车,可惜为时已晚,好人哪肯给他机会。只见桂卿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同时就势腾空跃起一下子就压到了那家伙身上,使得那个人再也没有反扑和逃跑的机会。那家伙眼见被来人死死地抓住了,知道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于是吓得赶紧用手护住头,双腿也跟着使劲地蜷起来,嘴里不停地嗷嗷叫喊着:“哎呦,别揍我,别揍我,我改了,我改了……” 桂卿见那个人在气势上已经彻底完蛋了,并不敢过于反抗,内心反而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就从那个人的身上跨下来,然后两手抓紧那个人的上衣前襟往上狠狠地提了几下,以示严重警告。本来他想挥拳狠狠地打这孩子几下以泄心头之很的,但是又怕日后落下来仇恨从而被人家报复了,所以并没有动手。 “你个龟孙揍的※※※,”由于心头的火气正旺余怒未消,所以他虽然不再对那个人动手,但是嘴上还是不停地咒骂着,“连人家盖屋用的钢筋都敢偷,你胆子不小啊,你不觉得这样干有点丧良心吗?叫你说,搁农村盖个屋容易吗?你也好意思!” 此时道武已经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他见儿子并没有吃眼前亏这才把悬着的那颗心放下来。他已经忙得好几天都没刮胡子了,再加上干了一天的活,满脸的汗渍和油腻,因此看起来显得格外威严和可怕,吓得那个蟊贼浑身不住地打着哆嗦,因为这个坏蛋也知道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个小※※羔子强人砍的,”道武把黝黑粗糙的脸色猛然一沉,声若洪钟且怒不可遏地骂道,那个声音自然有些变形,“俺辛辛苦苦地拉好的钢筋,准备盖屋用的,你都敢偷,你说你是个什么熊东西啊!” “啊,那么多的钢筋,你个贼熊羔子起来的到底多大的劲,都给我窝弯了?”他继续张口气喘地骂道,“你怎么给我弄弯的,你就怎么给我弄直,不然我败坏了你个小※※!” 那个可恶的家伙本来就长着一副狭长而又弯曲的苦瓜脸,此时经过一番惊吓早就变得面如土色更加惨不忍睹了。只见他起身跪在麦地上,磕头作揖地向道武连口讨饶道:“大爷,大爷,你就行行好,先饶了我吧,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见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