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许久而残留的温度,温温热热,又像是那条龙在弥留之际留下的眼角一消泪。
金色的龙血在元吉掌心弥漫开来,却并未顺着指缝滑落,而是慢慢渗透进她的皮肉之中,金色与血色交融间,骨血疯长。一丝丝,一缕缕,迫不及待。
漂浮的种子终于被那坚实的泥壤所拥抱,开始生根发芽。元吉缓缓睁开眸子,与面前那虚幻的巨龙对视一眼,后者眼神晦明不清,只是眼中的伤感像是快要将它给淹没了。
它一声龙吟,盘旋起身后飞入元吉额心。
大量的记忆在魂海中复苏。
一瞬间,飓风而起,大片大片的乌云在一瞬间低垂下来,黑云压城,像是要将这一切都碾碎。
雷蛇察觉元吉气息一变,猛地自她臂弯往上爬去,拱起上身,蛇瞳竖成一道细线紧紧防备着那藏在乌云之中的东西。“成了,哈哈哈哈哈。“关肃瞧见元吉一瞬间的眸色变化,顿时狂笑几声,眼底的欲|望汹涌澎湃。
他招了招手,阴恻恻道,“杀河神,取龙骨。”话音落下,在场的数百位修士如同牵线木偶般僵着身体缓慢起身。他们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一步一步朝着元吉走去,嘴里一同念到。“杀河神,取龙骨。”
“杀河神,取龙骨。”
“杀河神,取龙骨。”
“谁敢!”
银色的光束在此刻飞出,裹挟着可怖的威压横扫一切,修为不算顶尖的修士当即被这威压压倒在地。
亓官上神色冷冽,清俊的面容此刻露出了属于魔界尊者的威严和深不可测。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之人,如同在看一群蝼蚁。而在一旁的阿统却突然脑海中出现他的声音。“把星月草碾碎给元吉喂下,快!”
阿统陡然清醒过来,察觉眼前的情形当即便要失神尖叫。一双无形的大手陡然间捂住了它的嘴巴,不容置疑地命令,“快去!”“元吉的魂魄还不能承受这么多的记忆。”“好!"阿统来不及细想为何这人能直接同自己在脑海中交流,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快速将那星月草给元吉喂下。
淡紫色的植株一碰到元吉便被那汹涌的魂力给吞噬的一干二净,也同样极快地安抚住了那躁动的魂魄。
“亓官上,不要坏我的好事,否则今日你将成为我宝贝的盘中餐。”已到此时,关肃也不和他兜圈子,整个人显出副阴狠毒辣的笑容。“若你臣服于我,他日待我成神,便封你做魔界的王。可好?”关肃笑得越发癫狂起来,好似龙骨以是他的囊中之物。“你的腐生咒,快把你吞噬了不是吗?”
亓官上压下眉眼,神情越发冷冽起来。周身的力量不断涌出压制住那些被控制的修士,身上的荆棘也在此刻快速生长,眨眼之间,已经攀附到了他的下颌“再运用你的能力,你可要比你的爱侣先行离开这世界了。”关肃带着些同情地语气。“压制了这些人又如何,这天极宗的人乃至天下修士都将在我的控制之下,你又如何呢?”亓官上眸光越发幽深起来,冷冽得如同高山寒冰。“那我便屠尽这天下修士也无妨。”
他颀长的身躯牢牢将元吉笼罩在身后,替她挡去风雨,元吉只需安心融合她的记忆。
一切都交给他便好。
吞月化作一道银光飞直亓官上掌间,势如破竹,轻轻一扬便劈开一道深壑。突然间,一阵尖叫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话语。“阿啊啊!救命!就是怎么回事。”
阮玄新记得自己喝了口茶就失去了记忆,怎么再睁眼就见自己的叔叔伯伯们像个傀儡似的在地上蠕动,一时间窘迫记忆袭上心头。自己好像在忘川边便是这样蠕动着试图逃脱魔狼追杀,等等!这难道是遗传!!
阮玄新被这个猜想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剑指师父,简直大逆不道!这下,吓得他手中的剑一抖差点砸穿他的脚。
“师……”阮玄新刚想喊元吉“师父”,便觉一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