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小月又向兄长多询问了几句。她返回官驿,还未踏进后院,就听到旁边那处院落有人在抚琴。弹得正是那日的小重山。一阕完结,又转调继续。 小月想了想,便出前院花厅过去。 见小月前来,拖齐停下手上动作:“姑娘,别来无恙。”又看到她身后一直跟着的护卫,依旧如那日一般,对自己怒目而视。 小月与一丈之外虚行一礼:“不知王子引我前来,所为何事?” 拖齐并未直接回答,反开口问道:“你……是宁王的人?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宁王不顾性命相救的女子。”他又仔细看看她:“难怪。” 拖齐如此道出,小月立时明白他是知晓夷陵刺杀一事内幕的人,说不定还是主使者。当下便无法再维持客气:“若王子想说的只是这些,恕难奉陪。”言毕,转身便欲离开。 “且慢!姑娘,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有一言相劝。”见小月停下脚步,拖齐绕过厅中石桌上前两步:“这次议和,宁王当领首功。我观宁王智勇双全,胸怀丘壑,绝非池中之物。你们中原有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宁藩与当今大明皇帝一脉的纠葛我也略有所闻。他这次立下大功,只怕,你们的皇帝陛下又要不放心了。” 小月回来后,独自倚在廊下。这个后院不大,院里一棵大古槐根深叶茂。时节虽已入秋,它还未显凋零,投下的阴凉遮住了大半院子。 古槐盘曲的枝干上,有不少斑驳凸起的树瘤。 那,是岁月的痕迹。 树大分枝,待到下方的远枝末梢繁盛起来,与正中的主枝当空相遇。它们知不知道,彼此是同出一脉呢? 她这样想着,有些入神。身后有人靠近,她也未曾注意。 自从祖上因错被削了护卫,谷王府一直安分守己,不再掺和宣府诸多事宜。 朱宸濠这次虽有些越俎代庖,但也确实帮谷王解决了个大麻烦。是以,他总得有所表示。 应付完谷王的絮絮叨叨,朱宸濠便快马加鞭赶回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小月正望着院中的老槐树若有所思。 抬手示意其他人噤声,自己提着气息轻步行至跟前,见她还在出神,便弯身一把将她抱起。 只一瞬,她已是毫无防备地腾空而起转了好几圈。耳畔是朱宸濠爽朗开怀的笑声。 他回来了! 不断切换的廊下窗扇和院中古槐这些背景中央,是他那让人一见就移不开视线的迷人笑颜。 “王爷!”,她欣喜地唤道。 回应她的,是他双唇熟悉有力的劲道。 已有近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他身上浓厚的男子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不知是怎么进得房门,待她回过神来,已是被他摁在榻上。 朱宸濠的呼吸开始急促。 她的衣领被自己扯得有些松散,待唇面下移,想要吻上她脖颈时,他注意到身下略显受惊的面孔。 想是久未见她,方才真的有些失控。他定了定心神,忍耐下来。 低头抵上她额头,轻轻蹭了蹭她小巧可人的鼻尖,朱宸濠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样一笑,小月更加羞怯。 看她这样,朱宸濠的笑意更是止不住。 伸手揉了揉她灿若云霞的面颊,他将她扶起身来。 小月满面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