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日头高挂,办公室里陆续商量起午饭。 总监姚晴忽然发话,说要请客去润星湾,众人欢呼雀跃,气氛一时更热络起来。 肖旸独自来到二十二楼,推开总裁办沉重的门,恰好撞见许久不见的傅成洲捧着束鲜花,摇头摆尾在自家上司眼前晃荡。 他是周时遇的发小,姑且也算半个小学同学。至于为何是半个,那得问他那常办转学的父亲的想法。 老父亲望子成龙,傅成洲也确实在这富贵金银里养得安稳。不说有多出色,至少中规中矩,比上不足,比下必然有余。 人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桃色绯闻多。故此虽老大不小,仍旧是朵浮萍似的飘零,难以成家。 不过傅大少不觉得飘零,他管这叫自由。 前段日子又不知往何处猎艳,隔了那么久再来,不禁叫人怀疑是报备情况还是哭诉败绩。 倒是周时遇习以为常,抬眼看了下门口肖旸,话却是对着傅成洲:“傅总监来叙旧可以。只是,我奉劝一句,别再来骚扰我的员工。” “瞧你这话说得,怎么叫骚扰?”傅大少爷乍被戳到痛处,嚣张气焰登时委顿下去,“这古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欣赏姚总监,想请她出去吃顿饭,怎么到了你嘴里却成‘骚扰’了?难不成你自己刚娶了老婆,还不许别人找女朋友了?” 肖旸:“……” 肖旸僵停在门口,进不是,退也不是。 【果然boss面前难当差】 【耳边过的瓜一个不少】 “肖旸。” 谢天谢地,老板终于发话。 他应声走近:“周总。” “送客。” 周时遇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 一旁傅成洲慌了脚,连连阻拦:“诶诶诶——,我闭嘴还不成吗?我这就闭嘴。” 周时遇不置可否,并未理他。 傅成洲显然也明白不会真撵他,连忙挥手反撵肖旸出去。 肖助理搁下手中文件,识趣退出。 见他出了屋,傅成洲旋即苦笑,卸下面皮开口诉苦:“你别说,下回我就是想再来,也不能够了。” 人家已经告状告到了他爸面前,他若是再敢来,脑袋、金钱,分分钟皆不保。 这追求爱情可以,可要为了未窜出的火苗搞得连饭也吃不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算了,本少爷如今情场失意。”他长叹一声,却委实看不出有多失意,“这花也不能浪费,你不下班了要去接老婆吗?正好,让你讨个便宜。” 周时遇沉着翻着手上文书,眼皮也不抬。 傅成洲以为他顾忌已经经了人手,音调都拔高两度:“大哥,这可是珍稀品种,这一个月统共运回几株!” 周时遇这才抬眼,打量那束花。 外形像玫瑰,却不知是不是玫瑰,色彩上蓝与白搭得精巧,层层过渡,中间还围了几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好看必然是担得上。 只是劳民伤财运回来,再珍贵也觉得不值市价了。 倒还不如拍几块石头来得实在,至少普世意义上保值。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折腾一顿的功夫,总还是能促进经济发展。 周时遇合上钢笔盖,并没答话。 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