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当当全是卷宗。被书架隔成一条条的通道上,空中是不断穿梭的圆形升降台,地上是来来往往的紫色校服弟子,每个人都抱着一摞的书卷,神色严肃匆忙。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话语声,翻书声,找和书架的碰撞声,甚至是衣物的摩擦声都自成一派。 小姑娘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往长夏身边缩了缩。长夏轻抚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们一路上七弯八拐,总有忙碌的院使停下来跟长夏问个好,她都一一含笑应着。 在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之后,在梨白快要挂在长夏身上之前,她终于在一处案牍处停了下来。白衣男人正在伏案批改文书。长夏轻轻扣了扣桌案,这人头也不抬地说:“来了就自己找张桌子帮我批,别闲着。” 长夏没应。牵着梨白继续看着他。 沈思言听半天没动静,这才肯放下手上的事,先看了长夏一眼,又看了梨白一眼,最后把目光放在长夏身上,问:“这才多久,你和谢逢雪连孩子都有啦?” 长夏嘴角抽了抽,“我师尊收的。” 沈思言惊讶道:“他老人家,宝刀未老呐。” 长夏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别跟我装糊涂,这是我小师妹。” 沈思言哈哈一笑,从袖口取出个玉佩递给梨白道:“小师妹,叫师兄。” 梨白收礼物也收出经验了,双手接过,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师兄。 沈思言感叹道,“还是师妹好啊。” 长夏说:“你又不是没有师妹。” 沈思言道:“我也有糟心的师弟啊。” 长夏说:“能有我们山上那几个糟心?” 沈思言想了想,认真答道:“那确实没有。” 。。。 长夏觉得自己在找抽,疯了才会和沈思言探讨师弟师妹们的事。 她清了清嗓子,对梨白说道:“云亭弟子都要来枢密院当值,这地方你以后会熟悉的,要不要师姐带你去千仞锋看云海?” 梨白自然说好。 甫一转身,沈思言酸溜溜的声音就传入耳畔:“没良心啊没良心,收了礼物就走人。” 梨白步履没变,全然一副没听见的模样。 出了枢密院,梨白问道:“师姐,咱们这样好吗?” 长夏面无表情道:“等你以后来这里当值就会知道,对沈思言有任何一点良心,都是对自己的没良心。” 千仞锋和枢密院其实隔的不远,但却高很多,长夏不耐烦绕路,于是御剑直接带梨白飞了上去。峰顶用法阵禁锢住了四季,景色常年都是雾凇凛冽的冬日。梨白冷的打了一个哆嗦,长夏往她身上扔了个护罩法术,又取出一件狐狸毛的大氅披到了她身上。 云海是好看的,云与天的连接处,升起太阳将远方渲染成烂漫的金色,那些浓艳的色彩随着边际慢慢变淡,最终化成纯白,连绵的起伏在群山之巅,像是一副展开在眼前的巨大画卷。 不过。。。 梨白朝手心哈了一口白气,感受到些许的温暖后,仰起头问道:“师姐,这里怎么这么冷。” 长夏表情一言难尽。 这个法阵其实是谢逢雪弄的。 正如师父是个剑修,但是却爱算卦一样,他们师门前面六个师兄妹,除了她,没一个的爱好是练剑。三师妹爱机关术,四师弟爱咒术,五弟天天在藏锋山炼器,六师妹更是做的杂。 至于谢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