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离看她，沈茹才发觉卓霜然今天脸上连粉都没涂，脸色却白得要命。 “你……” 卓霜然扯了扯她白色羽绒服的衣领，笑得意味深长：“就当为她排除嫌疑吧。” // 夜色已晚，气温一点儿都没有顾虑立春时节，随着细密的雨珠越来越低。 这雨水不像夏日时来得磅礴，气势更不能相提并论，但打在皮肤上的感觉却像被针尖刺着，说疼也不疼，却难受得要命。 “目标人物未出现，over。” 李文卓骑了个塑料折叠椅躲在监控室所在行政楼边的草丛里，一整套黑色防风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有雨水反射的灯光能依稀辨认他的存在。 倦怠地打了个哈欠，食指点着右耳中的耳机，刻意压低了声音，学着电影里港片里的便衣警察通风报信。 “了解，再过五分钟我去换你。” 耳机里的人完全忽略了他的演技，声音和语调都和十五分钟前无异。 “没事儿，我就有点无聊。你好好呆着，陪陪小姑娘。” 在夏之焉的一如既往面前，李文卓没有了演戏的兴趣，还不如让他和卓霜然多处处，说不定就趁着月黑风高情意渐浓，就这么和好了呢？ 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一直非常自责。 尽管夏之焉已经说了不是他的错，可他清楚，自己的不谨慎至少成为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索。 “哎，自作孽，不可活。”李文卓拍掉脑门前的雨水，他晃了晃脑袋双手抱着胸，提醒自己要紧盯着大楼门口，绝不能遗漏蛛丝马迹。 树叶动了！ 哦，是风吹的…… 草丛动了！ 好吧，是野猫…… 全都是些风雨夜常见的动静，他没盯几分钟又开始觉得困倦。 熬夜小能人居然那么早就熬不住。 树又动了，嗯，风换了个方向吹呢。 草丛又开始摇了，大半夜的猫崽子还真是不消停呢。 眼皮越来虐沉，快撑不住了，要不还是找老夏来替吧。 不行不行，得留给他们空间培养感情。 风好像小了点，雨似乎也没那么密了，树还是在摇，草丛也不消停。 啊，总算来了点新鲜的，鬼火飘过去了……嗯？鬼火！？ 监控室外，卓霜然半蹲在墙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时明时暗的筒灯。 走廊里没有空调，寒意明显从脖颈入侵，在她身上的每一处肆虐。 刚才她还待在监控室里，暖暖的空调热得她想脱毛衣，而如今余温已不在。 保安大叔现在要去巡逻，只能让他们在外面等会儿。 卓霜然拢了拢单薄的毛衣领，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 都怪任妍妍，说什么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有利于感情发展。硬是让她穿了件看似蓬蓬的毛绒绒的，但实际上又轻薄孔又多的修身毛衣。 特别是这毛衣领，恨不得要开到肚子上去吧。 再说大冷天的，里面也不能只穿个吊带衫吧。除了寒冷，这和性感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阿嚏！” 一阵对穿风突然袭来，卓霜然没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回荡在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