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的妈妈也死了。” “你说什么!”西里斯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有攻击性,但随即他又反应过来,缄默地看着她。 伊迪丝也盯着他看,慢慢地朝他走过去,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不引起另一个颓然的人的警惕。 太阳缓缓沉入天边那一团团白绒绒的云层中,云层的顶部呈猩红色,就像镶了珍珠的玫瑰色和金色的大帷幕,从天空中直垂下来。 一顶巨大的华盖笼罩着戈德里克山谷,在云层的缝隙中露出一小片苍翠清澈的天空。 “她正相反。”西里斯嘲讽地说着,眺望着未经束缚的一片黄昏光线,那副认真的样子,看上去倒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伊迪丝想不通有什么是和死亡相反的,活着吗?西里斯的妈妈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让他这么沮丧? 西里斯没听见她的回应,便解释道:“相反,她更希望我死掉。” “不会的,”伊迪丝下意识说,“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死掉?” “我妈妈。”西里斯重复道,又用那种充满攻击性的、讥讽的眼神望向她。 “所以,你才无家可归,来了詹姆家吗?”伊迪丝缓慢、十分镇定地问。 这问题提得那样平静,简单而毫无情感色彩,西里斯对她眼里带着隐约恶意的挑衅有点吃惊,也有点高兴。 “是这样没错,”西里斯说,“詹姆听说了我在在家里的窘状,就写信邀请我来这里过圣诞节。” 接着,没等伊迪丝再说什么,他就主动提起了“家里的窘状”。 布莱克家是一个传统的纯血家庭——说到这里,西里斯撇了撇嘴,而伊迪丝想到了麦克米兰家。 布莱克家崇尚纯血至上,巫师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就连混血巫师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更别提麻瓜巫师或是纯粹的麻瓜。 正因为如此,每一代布莱克几乎都进入了拥有相似理念众多的斯莱特林并引以为豪。 伊迪丝恶心坏了,她立刻就想象出一个灰扑扑的古堡,里面生活着一家面色阴沉、傲慢无礼的黑袍巫师,日常生活就是围在一起诅咒麻瓜们,叫他们去死。 与此同时,她忽然又想起来,眼前这个黑长发男孩在是一个布莱克的同时,也是一个格兰芬多。 或许这就是他离开家,到詹姆家里过圣诞节的原因。 西里斯顿了顿,阴郁的目光扫过雪地上一串串分不清的脚印,接着说:“我想你已经见过我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了,是吗?” “对不起,谁?”伊迪丝一时没想起来,“哦——” “啊……”阴郁气质一扫而光,他忽然又大笑起来,“装模作样的小鬼——不,没什么,他只是提起了你,并且希望我能离你远一点——然后不巧被我妈妈听见了而已。” 伊迪丝能想象,雷古勒斯·布莱克在提起她的时候,一定不会有友好的形容,哪怕他只是提了一句她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也足够布莱克夫人大发雷霆了。 “那是我害得你圣诞节离家出走了。”伊迪丝低下头,两只手搓着雪地,团了一大块雪团出来。 “早晚会这样的,”他满不在乎地说,“暑假我还是得回去。不过总有一天,我会离开那里,永远也不回去。” 太阳一半落在山峰后,一半藏在云层深处,猩红、金黄、紫红,整个天空的云朵流光溢彩,像一片炽热燃烧的烈火。 伊迪丝仿佛能感觉到照在脸上的绚烂光芒,炽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