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些时日便可,故而此次只派晚辈前来。“ 闻言,白清漪微蹙了眉心。 她还待再细问两句,见那陆州主已带人亲自迎出来,实在不便与墨明初多言语。 陆州主的身边跟着一张陌生的面孔,那人身材消瘦,目光虽冷却灼灼有神,散发看一点精明的锐气。 陆州主说这人是自己前几个月新收的管事,叫陆尘。 看他做事还算稳当就把他留下了,原先的管事因身体不适,就正好趁此机会让他回乡养老去了。 白清漪隐在一众的王权富贵中,只一路笑着,听些无关痛痒的话。 韵之宴的前夜照例是宴情八方宾客,陆州主携着夫人敬酒。 灯火通明的宴客厅中,只白清漪一身华服璀璨夺目,言笑晏晏,举止颇为得体大方,面容更是绝色。 乐声随及渐起,由虚无至明朗。 主角儿轻提下摆,毫无拖泥带水地,便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中抛出一段水袖,水剪杏眸雾剪衣,当筵一曲耀春辉。 铜锣琵琶单皮鼓,大梆小板铙与钹,配着月琴与京胡的弦声幽幽,敛眉忽展,眼中霎时浮起朦胧。 “泪湿罗衣脂粉满——” 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悟呢南,运身毫不含糊。 墨明初端坐头排首位,双膝并拢坐得端正,拿起桌上的盖盅,刮了刮茶叶沫,浅啜一口,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轻罗水袖,长歌曼舞。 “四叠阳观,唱到千千遍——” 戏中人顾盼生辉,举手投足尽皆勾魂夺魄,声声珠圆玉润,只教人醉了心神,恍惚跌宕。 待一曲终了,四下寂静无声。台上人略施一礼退居幕后,宾客才回过神来,喝彩声响起。 酒至半酣,夜更浓,舞更艳,众人皆有几分醉意。 白清漪微觉头晕,正欲起身离席,身旁的小徒弟,忠忙俯首下来,“行主这是… “我出去醒醒酒,你在这儿等着。” “可要徒儿去取件披风来?今日外头风大。” “不必。”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若是你苏师伯问起来,就说我出去醒酒了,一会儿就回来。” 宴客厅外,长长的石阶上灯笼照得地面亮如白昼,行至清云园内,明月如钩映在水中,波纹漾起了月色无尽的温柔,夜风带着一股清寒之气扑面而来,白清漪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真是喝多了……” 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白行主。” 本就有些醉意的白清漪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拐着来人一起摔倒,好在对方及时稳住了她的身形。 两人寻了个凉亭坐下,白清漪趴在桌上晕晕乎乎地眯着眼睛问,“你怎么出来了?” 墨明初张了张嘴却还是将活咽了回去。 陆家势力庞大财力雄厚,并不会把那些朝廷中下品官员列入邀猜名单,可是这个陆州主这次却邀猜了近乎九成的大小世族,真是把什么人都猜来了。 而那些与墨明初有直接仇恨的世家,都彼安排在了他的附近,也难怪他要出来了。 白清漪望着一旁的晚樱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她的手在衣袖里缓缓蜷缩成拳,牙根微微发酸。 月光投照在他俩身上,一半明亮如辉,一半晦涩暖昧,半明半灭之间白清漪只觉浑身发冷,她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墨明初,半响才闷闷道,“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