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默,一路沉到国公府。 红丫来接方樱,对她耳语一阵,方樱就停脚等在大门口,不往里去。 阿忍同车夫说了些话,往他手里鬼祟塞了点东西。回头看见方樱唇角动动,犹豫后,先开口:“怎么不进?” “我娘家要送来些旧书旧画,马上到了,我等着接。”方樱道。 “阿忍,既然你现在来咱们院里干活,就帮着抬两箱,别光想着偷懒。”红丫看他转身,叫住他。 “不用,让他歇着去呗。”方樱示意红丫别再说,她以后不准备叫阿忍帮她做什么,只要他别给她添麻烦,那便谢天谢地了。阿忍却走了过来,站在方樱身侧,仿佛早就等着人叫住:“怎么说,我也是少夫人院中仆役,这事,确实该做。” “没有该不该的。”方樱活动着胳膊:“一些书画而已,有人帮我搬。” 阿忍还没回嘴,不远处,楼家的马车已经驶入府巷,方樱兴高采烈冲着那马车挥手,双眼中放出的光芒可比云游山海的旅人期待日出。 程长弦瞅去那车,上头绑着许多书箱画盒,层层叠叠,铺得车上没有空处。 楼回怜果然还是那个楼回怜,他心想。 就算性子有点跳脱,仍是这般爱书爱画,改不了。 车停在门前,车上,下来一个身形利落的少年。他脖上戴着一根细绳,绳间,串着一颗狼牙。 “少夫人,小的奉楼二小姐之命,来给你送东西了。”少年行礼很潦草,嘴角像在憋着笑。 “哎呀,我这妹妹真是惦记我,帮我收拾书也累吧,回头给她送些好吃的。” 方樱头回觉得楼吟晴是有些用的,至少能替她收拾起这家里那些破书。 不过收书是假,收人是真。娘家的家丁来送书,她顺手把人留下,应该没人会察觉不对吧。 她暗对衔牙眨眼,未留意自己的表情,被旁人捕捉个清清楚楚。 程长弦敏锐察觉到奇怪。 楼回怜不是普通地眨眼,而是俏皮地勾着唇角,只灵动眨着一只眼晴。再瞧那少年,竟似回应一般,也用同样的表情,对楼回怜眨回去。 这般看着,一来二去,两人再没对过话,却在须臾间,成功完成了某种交流。 任程长弦此生解读过无数嫌犯的表情,可她们交流了什么,程长弦这会儿半分都看不懂,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他胸口莫名生闷。 无所谓,程长弦告诉自己,全然当作没瞧见就行。 反正他一点儿都不好奇。 少年卸着车上的捆绳,楼回怜十分自然的接过绳子,往他身上甩着玩闹,少年笑嘻嘻抓住绳子甩回去,逗得楼回怜眉开眼笑。 程长弦突然觉着领口有些紧,抬手扯扯。 这个女子,见到他永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好,就当她不知道自己是程长弦,以为是那旧情已了的阿忍,所以态度敷衍。 但不是说无论生死,只钟情他一人吗?不是就算推开阿忍,也要做他的妻子吗? 怎么一转头,竟能对着别人笑得如此亲昵,灿烂生花。 呵,算了。程长弦撇撇嘴角。 反正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红丫见书太多,去府里寻人帮忙,见程长弦一人站在那,指指门口:“你呆站着干嘛呀,叫你歇你又不歇,那去帮少夫人搬吧。” 门间来来往往运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