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樱打直腿:“瞧我,这般没诚意。” 她拿起茶壶,走到程印岘身边,为他续上茶:“二郎口渴吗?” 程印岘瞟一眼茶杯,嘚瑟地把两条腿搭上饭桌:“嫂嫂也别废话了,咱们先论论,自你进府里,惹过我多少回。” 方樱还没回话,门口响起一道肃声:“二少爷,用膳时把脚搭在饭桌上,是谁教你的规矩?” 阿忍站在门前,面上满是不悦。 方樱:? 阿忍确实挺疯的,刚进程印岘的门就敢对着他指手画脚。 “我…”程印岘瞥瞥阿忍的脸,第一反应不是发火,而是把脚拿下桌,坐端正。 方樱:? 一个敢说,一个真听。 “不对劲儿啊。”程印岘后知后觉拍拍后脑勺:“我脚搭哪与你何干!来人,把他给我拽下去,让他多嘴!” 方樱点头。这才正常嘛,程印岘怎么会听阿忍的话。 “不用。”阿忍抬正头:“我自己会走,二少爷好自为之。” “啧,这人。”程印岘看着他背影拍桌:“故意找事!” “二郎。”方樱按下他欲起来的肩头:“你跟个护院计较什么呀,来,用茶。” 她恭敬端起茶杯,指上的白色余末藏进袖里。 “你说,嫂嫂都怎么惹你了?” 程印岘听她好声好气,居高临下接过茶杯:“先你偷我话本,后装哭吓我,这是不仁。” “是,嫂嫂不好。”方樱乖乖应着。 程印岘忘形抿下一口茶,又道:“你当街捏死我的小金刚,还塞进我嘴里。”程印岘顺顺作呕的胸口:“害得我被人当街耻笑,这是不义!” “是,嫂嫂错了。”方樱恭顺应下。 “你不仁不义,不是个合格的嫂子。”他将茶一饮而尽,狠狠摔在桌上:“你认不认!” “认。” “既然你认。”程印岘眯紧眼角:“那你就自请被休弃,滚回你楼家!” “别让我再看见你,就当给我赔罪。” 少年的厌恶无比纯粹,呈在那双漆亮的瞳中,毫不遮掩。 “你这样恶劣的女人,不配做我阿兄遗孀。” 茶杯滚了几圈,杯声定在桌上。 方樱挽发,换了个语调:“岘儿说完了?” 程印岘没在她脸上瞧见自己预想中的表情。她分明该惊恐失色,为何还能端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你…咳。”程印岘捂住喉咙,只觉嗓中发干。 「我怎么说不出话了?」 他张合着唇,已然失声。 「你给我喝了什么!」 “哎呀,你在说什么,嫂嫂听不清。”方樱略有夸张的凑近耳朵。 衔牙走时给她留下了些怪毒。其中有一种名叫哑药,喝下能叫人失声一个时辰,说不出话。 “别害怕,嫂嫂就是在你身上取点东西,不做什么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