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阿忍! 她揉揉眼,左瞧右瞧不见人。 “少夫人!”红丫匆匆进来:“我刚才去收拾浴盆,发现……”她羞气着脸:“阿忍躺在里面,没穿衣裳,浑身是伤!” “什么?浑身是伤?”方樱随手披件袍子,速去隔壁浴房。 她站定浴盆前,盆中花瓣下坠了些,盖住阿忍的下半身。 他躺靠木盆里,锁骨之下完无好肉,伤处片片。 方樱只觉虚惊一场。 原是旧伤,还以为有人追到她眼皮子底下,把阿忍带走打了一顿呢。 “喂,快出来,这水凉了。”方樱推推他肩膀,阿忍不动。 不会死了吧? 方樱正去探他鼻息,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盆里的人抬眸,指尖透凉水滴从方樱小臂滑下。 “我没死。” “昂。”方樱抽口气:“那你出来呗。” 阿忍放开她手腕,如瓷素面肃然看着她。 “出来啊,水放一夜了。”方樱甩去手上的水。 阿忍还是没有反应。 “不冷?我瞧你身体也不是多好。”方樱叫他看的后背竖寒毛。 “冷。” “冷你还呆在里面?等啥呢。” “等你出去。”阿忍视线放过她:“就算你想看,我也不会展露于你面前,你说过,不再与我纠葛。” “看什么?不不不…”方樱连摆手,打起结巴:“我没想看你啊,别冤枉人,这就走。”她转身,逃荒般仓促。 “等等。”阿忍又叫她:“帮我拿件干净衣服。” “我这就让人出去买。” “不必,直接找件我…找件程长弦衣柜里的即可。” “嗯?”方樱不理解,哪有人放着新的不要,非穿别人剩下的。 “你怎么穿人家程长弦的衣裳?” “他的衣袍皆由老手工匠所制,现买的比不了,料子舒服。”阿忍答的理所当然。 方樱耸耸肩,竟不知如何拒绝。只让他在衣柜里躲过一回,他居然连衣服料子都摸出来? 这也太不见外。 程长弦的衣袍,每件款式都大差不差,除了墨色便是深灰。她随便在衣柜里寻了一件叫红丫送去,早膳已经摆上桌。 这点程府比楼家强,没有一家人偏要凑在一块儿吃饭的规矩。 听府里老嬷嬷说,以前是要的。但后来符青死活不肯出院,程长弦上职久赶不准家里饭点,程醒琪读书用功,每回天刚亮就去学堂。至于程印岘那个痴货,早上起不来床,晚上跟狐朋狗友打牌逗虫,浪的没影。 一家子人都凑不齐,自然也就没这规矩,各吃各饭。换成楼家,若非楼回怜溺了水,她能装装病,不然楼老头定要把她赶上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