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松的链条,随便就扯掉了。” 脚步停滞,额间水晶阴影下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可怖。 语气带上了不自知的刀刃,银河质问道:“那上面连着人类的性命,你没有察觉到吗?” 对方转过身,表情却似笑似哭,“当然察觉到了,但那又怎么样,离你被关在那已经三百年了,” 银河沉默。 他不懂,或者说,他不想懂那在看到基地时钟时就明白了的事实。 可看不清面孔的奥还是嘲笑般说出了答案, “所以啊,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那些人类也早就老死了。” “我可以申请固化生命。” 握紧拳头,被事实刺激的奥语气变得强硬又偏执。 但得到的回复仍然冰冷残酷,“固化生命挽救不回他们真正的寿命,奥特一族也不允许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生命...是有限度的。” 但他们明明享有着近乎永恒的生命。 退后几步,银河还是惊愕于自己这瞬间堪称卑劣的思考,那是对自己出身的不善。 可为什么不能拯救那些生命? 为什么不能让一切生命永恒? 那么短暂的,弱小的生命。 原来连引爆心脏的威胁都不需要,只要稍稍地等待,就会化作一碰尘土。 周围的一切兀得模糊。 翠绿的建筑、周围的奥、脚下的地面,乃至无处不在的光,都开始如镜面般割裂。 空间扭曲,唯一对立于他的支援奥也变得支离破碎。 但对方还是不紧不慢地靠近被思绪围困的战士奥,伸出手,贯穿了梦境主人的胸膛,结束了这份矛盾的哲思。 那张似嘲笑又似哭泣的幻影,终于在握住撕扯下的计时器时露出了实质的面容。 那是和银河一模一样的脸。 - 袭击买主,银河以为自己多少会受到惩罚。 这显然不是件能被轻易略过的事。 可事实是,对方用指节抵着他的口腔,只用柔软的指腹戳碰了下他的牙尖,就轻巧地收回了手。 而后是遮遮掩掩地替他找来宇宙医生,又当场写下欠条配了高额的草药,捣碎了后给他一口一口喂食,又连续几天替他降温、擦拭。 虽然实际照顾的举措相当粗糙,有时甚至会满脸嫌弃到忍不住放弃,但对方还是愤恨地敲了敲他的额间水晶,选择了继续。 - “张嘴。” 坐在床边,阿尔法一手端着浅蓝色的汤药,一手拿着勺子。 对奥特战士没有什么吹凉的必要,所以她很随意把满满一勺伸到病患嘴边。 银河低下头,咬着勺子的一角把汤药慢慢地喝下去。 他喝得小心翼翼,努力不浪费那些昂贵的草药,连被喂得急了嘴角快流下的苦涩汁液都会小心舔去。 但这幅样子,反而让这些时日都在照顾奥的阿尔法有些逆反。 毕竟每天都只是重复喂药擦拭照顾休息实在是无聊透顶,所以她在加大了勺子倾斜角度的同时加快了喂食速度。 察觉到有意的加速,银河也没有任何意见与不满,只是随着来不及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