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听到任九篱回来禀报的消息,看着德王的遗书,终于还是没能支立住,颓然跌倒在地。 殿中一时纷乱,郑有荣给梁帝塞了一颗丸药后,他终于悠悠醒转,“怎么就饮鸩自尽了?” 任九篱诚惶诚恐地回道:“可能是怕陛下责罚吧。” 梁帝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床沿,“糊涂,他还罪不至死。朕让你守着他的府宅,也不过是想吓他一吓,让他主动交出该交的东西,让他自动放弃那个他不该生出的念头而已。他怎么就怕成这样?” “那,那两本书还要不要再去查查?” 梁帝想了很久,还是道:“先将府宅围住别让人进出,再去查一查。” ****** 萧允晏因为几月前被梁帝责罚守城门三月,他便每日例行查岗,这时他正在四处巡视,只见杨鹤急匆匆地跑来:“殿下,不好了,德王——” “怎么了?” 杨鹤还呼哧带喘地,“德王忽然暴毙了。就方才的事,陛下派了北府军围住德王府,没过多久,德王就饮鸩身亡了。” “怎么回事?” “里面哭声震天,可谁都无法进出,也不知道德王是因为什么遭此下场。目前只能知道这么多,其余的不清楚呢。” “走,去看看。” “不行啊殿下,德王府现在还不得自由出入,任统领带人围着呢,好像在查抄王府。” “查抄大哥的府宅?”萧允晏一时说不出话,心里对梁帝的薄情寡义充满了怨愤,冷嗤了一声:“那两本书究竟在何处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事,大哥即便参与其中,也不会在他那里,父皇非要抓着他不放做什么。” “可若真不在德王身上,德王为什么会畏罪自尽?” “让他们再探再报。” “殿下放心,我们的人正查着呢。对了,有人还发现昨夜半夜梁庸偷偷出城了。” “出城?”萧允晏纳闷,“父皇早就希望梁庸回甘西了,偏偏他就死赖着不走。他若真回去也不至于不跟父皇道个别,自己夜半偷偷溜走。我猜想,他此去必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萧允晏一顿话让杨鹤瞬间惊醒,“对啊,那天晚上,李妙手出现了又莫名其妙被弄死了,而后梁庸出城,这两件事必定有所关联。但究竟有什么事梁庸非得半夜三更独自出门不可?既然李妙手出现了,那么那两本书是不是也有下落了?” “李妙手出现后,梁庸就离京,第二天德王就引鸩而亡……这其中一定有些许关联。杨鹤,这几日你们多盯着点城门的动向。” “那,还是我们几个亲自去守着吧。” “也好,小心被人发现。” ****** 几日过去,这时已是日暮,萧允晏正在城楼,罗鸿来禀:“殿下,梁庸已经从西曜门进城了。” “他一个人吗?” “一个人?” “现在离他出城时共几日了?” 罗鸿算了算,回道:“德王过世前一晚离去的,今日应是第六天。” “六日?六日既无法来回甘西也无法来回安北。那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又有什么事要这样不动声色?罗鸿,告诉杨鹤,让他们多加留意,查一查梁庸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 “是。”罗鸿看了看天色,道:“殿下,城门马上就关了,不如回府吧。” “嗯。”两人当下便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