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母后。”梁贵妃见她有些失态,轻轻叫了一声,太后却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将手按在萧白的眼眉鼻翼间不停游移。又过了一阵,不知为何,声音竟有些轻颤:“你如今该是二十五了吧?” 萧白道:“是的。” 太后满目伤怀,悠悠叹息,不知为什么,却发出一句让人不明所以的话:“允晏——也跟你同岁。” 梁帝和梁贵妃脸上皆是一变,萧允晏却笑道:“皇祖母记错了,我如今正二十二,堂兄比我大了几岁。” “错不了,允晏是甲子年生的,当年允晏刚出生,那边太子妃也要生,他们俩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 萧允晏和皇子公主们越听越糊涂,但梁帝和梁贵妃的脸色却是变得难看至极,梁帝正想制止太后再说下去,却听太后又轻叹:“我们家孙子辈面容皆肖似其母,女儿们才肖似其父,只有你一点都不像当年的太子妃,你骨相嶙峋,眉眼轮廓都像极了你的父亲和你伯父,还有——你的皇爷爷。” 皇太后面上拂过几丝黯淡,殿中却没人再注意她了,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在了萧白身上。大部分皇子和妃嫔公主们并未见过江流王本人,女子们之前谁都不敢过多看萧白那张布满伤痂的脸。此时细下打量,只觉得他脸上的眉目都已模糊,哪里还能看出像谁。心中不禁都在腹诽:太后真的是越发糊涂了。 只有太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萧白之后,才开口,“皇祖母说得极是,堂弟确实比我们都更像父皇几分。” 梁帝终于耐不住心里的烦躁,开口道:“母后,快让萧白入席吧。” 太后回过神来,方道:“对对,快入席吧。” 那名内侍又在一旁引领着辛不平,“请世子和太子殿下同席。” 辛不平久居于闭塞之地,早已忘了这些礼数,跟太子同坐,无疑是梁帝的试探之意。哪知萧白不懂,辛不平也是不懂,竟没有半句推辞。太后心知大家都已来齐,独独缺了萧允昇,一时又牵挂起,“也不知允昇到哪里了?” 梁帝的随身太监郑有荣回道:“回太后,方才已有人来传,说翊王殿下已经进城了,想来已快了。” 太后道:“让他直接来,不用回府更衣洗漱。今日家宴,自家人不讲究这些。” 郑有荣道:“陛下知道太后念翊王心切,早已吩咐下去了。” 郑有荣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殿外又传来宣唱声:“翊王殿下到。”太后喜笑颜开,梁贵妃顺势溜须拍马一番:“母后是福厚之人,这福厚之人总是念什么就来什么。”一席话,说得太后更是笑逐颜开。 不时,依然身着甲胄战袍的萧允昇进了来,一脸的风尘仆仆,而众人的目光却都停伫在他身后跟着的一名高鼻深目、衣着怪异的番人身上。只见萧允昇撩袍跪倒之时,那名番人也屈膝见礼。萧允昇朗声恭祝,“允昇恭祝皇祖母千秋万年。” 太后满面慈爱,“嗯,快见过你父皇吧。” 萧允昇微微侧了侧身,面向梁帝时双目微冷,方才的神色也顿时收敛了些,“儿臣见过父皇,因来时匆忙,不曾来得及更衣换装,请皇祖母和父皇原谅。” “无妨,都知道你来去匆忙,快起来吧。”梁帝冷淡地回应。几乎整个大殿的人尤其是那几个驸马爷,似乎都在热切地注意着这对父子的关系。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梁帝对于他那个被称为战神的儿子并没有父亲对孩子的苛责和宠溺,而是一种对重臣般的客气与疏离,两人之间,似乎除了隔阂与淡漠,再没有别的。 “这一路这么赶,倦乏了吧?”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