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愿意走出基地冒险,军区空养着几万人,劳动力却少得可怜,再加上巢市不像金城有高耸的城墙作为屏障,随时有被丧尸潮彻底冲垮淹没的风险,这种种苦衷她一概不管,一味指责他们管理失职,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没有站在军方的位置上,没办法想象撤离的决定多么艰难,风凉话谁都会说,但尸腐病真实地带走了我们的亲人,”周行沉声道,“我哥的姐姐和母亲都因为这场瘟疫命丧巢市,这是他最痛苦的事情,你有什么立场去揭他的伤疤?” 谢铭瑄愣了愣,直言不讳道:“你家人的遭遇我很遗憾,但这并不代表你们是无辜的。” 周行深深看了她一眼,想到明天还需要她打开新港大学的物理实验室,终于是将自己的脾气忍了下来,起身大步离开,小陈也跟着他离席了。 别墅偌大的餐厅一时就剩下了两个人,梁英哲和她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不吃拉倒,”谢铭瑄瞥了撇嘴,将碗往前一推,“再帮我乘一碗米,谢谢。” 梁英哲失笑,果然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她吃饭。 饭后谢铭瑄去院子里练习刀法,顺便解决了附近围拢过来的数百丧尸,她甚至将附近的别墅都搜了一遍,把还能用的物资都收了起来,然而整个人仍是异常精神,没有一丝睡意。 最终她回了屋子,站在周如海房间门口,踌躇了片刻,终于敲响了房门。 “谁?” “我,谢铭瑄。” 里面的人沉默了片刻,门被打开了。 一股浓烈地酒味冲了出来,周如海醉醺醺的,看上去有些憔悴。 “你来干什么?”他嗤笑一声,“想继续来指责我吗?抱歉了谢小姐,我就是你想象中那场瘟疫的始作俑者。” “我没有。”谢铭瑄深吸一口气,“揭了你的伤疤,我只是觉得很抱歉。” 周如海抬了抬眉毛,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良久才道:“小行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站在你们的立场,把那件事情的另一面告诉我而已。” “你又开始同情我们了吗?” “你非得这么说话吗?”谢铭瑄沉声道,“我只是觉得作为队友,你救过我,我不该戳你的痛处。” 周如海在脑袋上揉了揉,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儿。 “进来说吧。” 谢铭瑄走入屋内,差点被熏了个仰倒,浓重的酒气弥散在屋内的,地板上搁着一排乱七八糟的啤酒和白酒,估计是在折叠胶囊里随手拿的。 周如海赶忙去开窗户,尴尬道:“很难闻吧?” 更难闻的她也见过,比如疫区堆成小山的尸骸。 “还行。” 屋内有两张单人沙发,谢铭瑄挑了一张坐下。 “还有酒吗?”她抬头道,“给我一瓶。” 周如海双手一翻,掏出四瓶瓶装啤酒:“喝啤的行吗?” “随便。” 他随手取了根筷子,依次将四瓶啤酒撬开,放在两张沙发中间的小茶几上。 也没那么多讲究,二人碰了一下,直接对瓶吹了。 “少帅——” “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他看向她,双目微红,“我没有名字吗?为什么不能叫我的名字?” “周如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