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下嫁。”高新回忆道。 “夫人娘家是淮州第一酒商,而高家那时还未登上钦天监之位。” 门不当户不对。 “高家起运后,夫人才嫁过来,”高新叹了口气,“两人也有如胶似漆的日子,月余后老太太给老爷房里添了两个姨娘后就…” “是亲生的?”这么怕儿子过的好。 “是老太爷后抬的。” “高儒就收了?” “高门权衡之术。” 徐江绾冷笑,高家之前可是连赵氏的门槛都够不到,发达之后就成高门大户了,还权衡之术,就是给自己的三心二意找个合理借口罢了。 “可没见哪个高门庶子先出生,赵氏就这么忍下了?” 高新一顿,将保守了二十几年的秘密吐了出来。 “老爷承诺只有嫡子才能继承高家。” 赵氏也不是个傻的,钦天监这个位置代表着什么她心知肚明,更何况庶长子终究只是庶子。 嫡庶终有别。 “说说高峻的几个儿子。” “大少爷自出生起就送到了庙上,三岁才接到高家,十五岁割舍了所有,昄依佛门,老爷说大少爷是佛子,高家留不住的。” “二少爷…十五岁就去了,七夕放花灯,二少爷甩开仆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掉入河里,溺毙了。” “三少爷和五少爷皆是夫人所生,一生顺遂,再过一年,五少爷也可以娶妻了。” “四少爷…”高新有些犹豫,“几位公子都是由生母扶养,范姨娘是难产去的,四少爷身边只有个奶娘,日子苦了些。” 府中一切看似公平,却处处透着不公平,赵氏看似宽厚仁慈,实则是杜绝了三个庶子所有的人脉资源,张氏非大家出身,是那位老太太房里的人,能抓住的人脉都在高儒身上,高儒真的公平吗? 非也!看似公平,实则都是在为两个嫡子铺路,因着“公平”,庶子们不会和嫡子们起二心,在庶子心中便是,‘我是庶子又如何,吃穿用度,学识夫子都和嫡子一样’,便不会因着落差对两个嫡子起异心。 再加上赵氏明面上的“公平”,平日里对嫡子的引导,高儒平日对几个孩子的偏导。 徐江绾背后的小绒毛立了起来,不得不说,高儒这一招,实在是高。 “高淳犯了什么事被赶出去的?” 高新摇头,“我不知道,或者说高家只有老爷一人知道。” “为何夫人也不知?” “夫人去世前,老爷就有想法让四少爷出府了。” “高淳如今在哪儿?” “不知道,四少爷出府时老爷准备了宅院和银两,可没过半年四少的宅子就向外挂售,便没了四少的音讯。” 便是无人知晓高淳为何被赶出高家了。 一圈问下来,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放了高管家出去,静坐思考。 “回家,我要好好捋一捋。” 同高睦讲了之后,高睦有些不安的问,“徐小姐,那我爹…” “正日子下葬。” “那…” 未等高睦的话说出,徐江绾已经带着天冬走远了。 徐江绾刚进家门,就听到白芷双手握紧,嘴里嘀嘀咕咕的在院中转圈圈,天冬转头去寻冬青,用手语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