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不能轻易认了! 衙役的手死死箍住她,几乎是把她粗鲁地摔在了刑凳上,双脚双手再一捆,她还来不及反应,板子就泰山压顶般砸下来,疼得她一瞬间冷汗尽出。 “小燕儿——” 本来是来帮她脱罪的黄娘子,现在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刑,黄娘子自己有丈夫的官身相护,荆燕却只是无辜的平头百姓,随意一句扰乱公堂,就可以要了她半条命。 黄娘子焦心地喊着她,恨不得自己的喊声能给她承受几份痛去。 “嗯——!” 又是一板子下来,她浑身抽搐起来,迟来的反应把痛感再次放大,只能靠闷哼缓解。 “她生过大病,身子弱,扛不住几板的!不要再打了!” 黄娘子几乎要扑出去帮她求情。 堂上的郑懋面无表情,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女子会熬不过第几板,晕过去了没有她那张嘴挑事,这事才能顺利办下去。 不过,郑懋的算盘珠子才开始拨,县衙门口却听有人大喝道: “住手!元凶已伏法在此——” 堂上堂下所有人惊得闻声转向来处。 只见一个带着斗笠,身量高大的男子,一手像抓着鸡崽一样,拎着一个浑身腥臭的中年男人,手一挥,就将人推到几尺外,正好跌跪在荆燕的刑凳旁。 她虚弱地慢慢转过头,看见了荆子玮那张惶惶不安的脸。 杜行替她找到了人。 她勉强勾了勾嘴角,还好,他赶上了。 她这个混账叔父身上也不知道沾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污物,臭味爆炸般地在整个大堂中散开,熏得所有人都拿袖子掩住口鼻,臭得一口气都不想吸进去。 大板留在她身上的痛还在加剧,她太想质问眼前的这个人了,但她实在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杜行替她开了口。 他看到了她身上的伤,原本只是七分焦急的声音里又掺进了三成的怒气,“元凶明明另有其人,你们不派人去追查,反对无辜者屈打成招,是何用意?” “安平中人荆子玮,欠下金县侯大二百一十三两银,”他反手拎起在众人面前发抖的荆子玮,使了全力,一脚踹在他的小腿肚上。 荆子玮在此摔倒在地,无比凄厉地惨叫一声,手脚并用爬到堂下,簌簌颤抖着道: “我认!我认!是我害的,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