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不知道,相比其他,土地于农耕而言才是基本呢?” 他果然派人盯过她的梢!她知道,这个人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我手中正有城西郊的肥田五十亩,若荆二娘子中意,我不妨拿来作为见面礼,”郑懋的话语越说越客气,可贪心也越发暴露,“不过五十亩田,与娘子冰释前嫌才是最紧要的。” 安平城中的人谁不知道,息龙山上的溪水一路蜿蜒,自西入城,而城西的田紧挨水源,是最方便引灌的好地,所以城西郊的田地大多是城中富户所拥。 连田都要分出三六九等,何况分到田的人呢?穷军户的人家们只能望而兴叹,紧守自己贫瘠的一亩三分地。 这样的好处,放在像荆燕这样的底层谪戍军户面前,确实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荆燕撇开眼,一时没有回应,郑懋只当她沉思是已经动心,便又趁热打铁再加了条件: “这田是我自己所有,我就不管二娘子要多少租子了,八成的收成俱归你,只要将你的这些宝贝,闲时借与我同用,这样的诚意娘子可中意?” 他自当心中有十分把握,觉得像她这样生计糊口都见艰难的穷酸户,绝不会轻易为了一口气,轻易回拒他开出的诱人条件。 只要拿到她的秘密,他拿去献给百户,将此技层层供上,了了朝廷苦于粮草短缺的一桩千古难题,到时他不必再谄上媚言,也必然升官加爵。至于荆家的人,到时寻个由头打发弄死即可。 然而,他却听见对面女子轻轻一嗤。 “五十亩肥田,只要两成的收成,向来不做亏本买卖的总旗这是上赶着改行善事,多积阴德,怕自己死后要被阎王下油锅?” 郑懋的笑冰在脸上,霎时青白交接,什么颜色都有。 这女人疯了?敢这个口气同他说话,给脸也不要? “还是,别有他意?”离开了郑懋的掌控范围,她头一次可以如此畅快地回敬他,“不过,总旗想要什么,我知道,但我根本不关心。” “哪怕全安平城的人问我借,请我教他们用,我都愿意欣然答应,唯独总旗你,”她冷笑道,“绝无可能。” 郑懋也付之一哂,知道这桩买卖没有谈拢的可能了,他攥拳隐在衣袖下,暴怒的发泄欲快达到边缘。 可她被权势压弯了许久,也忍了太久,她有了自己可以依仗傍身的事业,又脱离家族的负累,这次她只想抛开理智,不与姓郑的妥协。 她不仅要说,还要说个够。 “息龙山是块宝地,分毫不逊于你城西的田产,总旗如今已没有钳制我家的笼圈,不能威胁了,才想到要放下身姿来好言好语,可惜晚了。” “带着你那些剥削来的,带着铜臭腥味的脏东西,给我滚远点!” 她突下一声厉斥,对方竟然怔了半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像是在说,她竟敢反了天拒绝他的恩赐? 反应过来她的放肆之语,郑懋太阳穴边青筋笨跳,怒气冲头,想也不想现在是在府宅外,拳头就直冲荆燕的面门而来。 她早有预感,转身向后躲开,而与此同时,一颗飞蝗石不知从何处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击向郑懋眉心,打得他当时血溅满脸,只得捂脸停下。 杜行没走,他还在暗处帮她。 有帮手,她有了底气,趁机躲到几步之外的参天巨树后,从地上迅速捡起杜行走前丢下的砍刀,护在身前。 她第一次看到郑懋真正气急败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