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是何意,已然昭然若揭了。 只不过他至今无亲生子,二房落胎,只有继续培养过继来的李祯,冯氏曾说过,这是他的报应。 “是找我家李祯?”李庭初扯了扯嘴角,“还是找我家夫人?” 沈青隐顿了一下,明了了他的意思,恐怕他已经知道了之前那次走动。 “二爷莫要误会,只是看望下二夫人,” “大少夫人,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你我本就是亲朋,只不过是最近家主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家主之位,定当是宗族那边做主,妇人之间私下来往,我不会多管。” 他五指合拢,指向自家院子,冲她点了点头,十分得体。 “大少夫人,少君近日丧子悲痛,还请你多多探访,陪她散散心,以解哀愁。” 怪怪的。 虽然每句话都挑不出错,但沈青隐却觉得李庭初话中有话。 不过,李庭初都已经这么说了,就算是出于礼数,也没有转身就走的道理。 沈青隐谢过之后,进了二房的院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仆从神情麻木,像一个个死去的枯木,只不过还在做扫落叶的动作。 就算见到沈青隐来了,也无一人上前指引,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大房的人,就刻意怠慢她。 但沈青隐也不恼,她到了李家之后,一向不喜身边有人跟着。 她凭着记忆,走向崔少君的房间,就听到一声重重地跪地音,紧接着的,是三个“咚咚咚”的磕头声。 “夫人,夫人求求您,奴婢不愿!您就让奴婢永远地伺候您吧,奴婢伺候您一个就够了!” 她辨别出来了,说话的人是崔少君的贴身丫鬟丁香。 “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死契,但你进了二房,我可以让你归良。”崔少君的声音依旧疲惫,只不过好像更多了一些酸涩,连上次一开始还存在着的阴腔怪调都不复存在了,“我伺候不了他,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能帮我了。” “奴婢不愿意归良,奴婢真的不想当妾,您就饶了奴婢吧!” 贱籍和当妾,于丁香的处境来说,或许后者更为可靠,二爷出手大方,只不过从伺候女人,变成了伺候男人。 倏地,沈青隐又想到,等到她有了身孕,也要这样为李奉远纳妾吗? 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是作为一个好妻子,理所应当的事。 她们必须接受,自己的夫君不会永远将一颗心放在一人身上。 就好像,这是她的使命。 沈青隐站在门口,不知是进还是退。 直到,有人悄悄拉住了她的手,沈青隐斜眼看去,那人手指抵在唇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是李祯。 - 而在沈青隐走后,又有人翻进了她的屋子,稍作翻找之后,又翻窗而去。 他动作敏捷,身形轻盈,三步两步便跳到屋顶。 突然,又有人登上屋顶,手臂上还站着一只巨大的渡鸦。 “大人,这是这个月的。” 十三从渡鸦的爪子旁取下锦囊,倒出里面的黑丸,看着李禅服下。 “还有,这次的目标。”他嘴上嘀咕着,展开蜡黄的羊皮纸,“嗯,这次的人不太好对付,是刑部的人,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