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再回那个家了。 赏宫宴上圣旨已下,镇北侯府便开始修葺起来。 作为镇北侯的段承宣暂居威远候,所以那边正在准备中的侯府便天天都要过来禀报问询,侯府顿时热闹起来。 这些事与扶春无关,但那些人日日进出,她难免要上心一二,可很快,她就顾不上了。 宫宴过后,威远候的病情迅速恶化,整日昏睡不醒,太医皱眉叹气,府上更是已经准备起来丧事所用等一应事宜。 三日后的傍晚,威远候忽然醒了。 面色红润,连咳喘都没再那么剧烈。 回光返照。 扶春当时心里就是一沉。 “我要,见你六叔。”出乎预料的是,威远候目光看过床前的儿子儿媳,开口却要找段承宣。 “爹,”段景耀顿时皱眉,想要说些什么。 “去,请他来。”威远候打断。 段景耀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扶春,道他走不开,让扶春去请。 扶春没有迟疑,立即动身。 她素来不紧不慢的步子变快,一路急急赶到建安院,进去之后便福身见礼,道一声叔父,而后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事态紧急,正好少了她找话寒暄的过程。 扶春心道,又不由惴惴,她并不觉得这位六叔会答应威远候的这个要求,来的一路上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好。” 谁料,上首沉默一会儿,竟然如是说。 扶春微怔,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顿了顿才忙道,“多谢叔父。” 接到了段承宣,扶春稍退半步,跟着那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而行。 她本来还担心对方的步子太快,毕竟这位叔父身量实在是太高了些,她身量中等,并不算矮,可竟然才到对方肩膀,而且还靠下。可谁知,这一路走来,对方步子不紧不慢,她正正好能跟上。 太慢了。 扶春忍不住着急,威远候状似回光返照,这样慢,怕是赶不上。 “叔父不必顾忌我,还请先行。”扶春顿下脚步劝道。 段承宣转身看她。 侯府巨变近在眼前,她现在这般关切段承周,等到巨变发生,又会如何呢? 感受着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这位六叔一直没有说话,扶春不免微的有些慌乱。 “好。”段承宣一如之前般回答,转身加快了脚步。 扶春起身后,便只能看到一个已经走远的背影。 博今院,太医一直守在这里,在威远候醒来把过脉后,小声问过段景耀后,就急急命人熬了一碗药,给他喂了下去。 这一碗药下去,威远候原本如空中楼阁般的气息慢慢稳定下来,但屋内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一时的。 太医只是给他留下一个说遗言的机会罢了。 “爹。”段景耀看着眼前的父亲,焦急又悲切,再次之后,又有些惶恐无措。 段承宣虎视眈眈,他不知道威远候去了之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威远候抬手,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 “你要,明哲保身,要,小心。”这个父亲在临走前,亦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他恨不得做好所有的准备,为他除去所有阻碍,让他余生都顺顺利利。 但他没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