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段承宣,带着些许请示的意味。 “不必。”段承宣说着再次闭上眼。 程平有些不解,被宋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 “瞎想什么,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给威远候送上把柄。” 对威远侯府的下人动手,和对威远候动手,那是完全不同的意味。 如今他们稳操胜券,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宋石很是嫌弃的看着程平,白吃这么多的饭,结果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简直就是一傻大个。 想着他告退离开,安排去了。 程平眼睛睁大,这才恍然过来,当即讪讪的笑了。 他嘟囔两声是自己犯傻了,手上忙活不停,别看个子大,但手上的动作轻巧又细致,很快就为段承宣换好了药。然后又忙活着收拾起来,并为段承宣找来了衣服。 屋中程平的絮叨渐远,段承宣的心思渐渐平静下来,听着外面的雨声,又想起了扶春。 她就在这个府邸中。 上午时她又轻又快悄然的看了他一眼,些许迟疑,想来是发现了什么。 她很聪明。 她跟着段景耀离去,脚步从容,不急不缓,但脸上的笑却不似曾经的灵动。 段景耀不是良人,扶春定然有所发现。 这次……是他连累了她。 她会不会怪他? “将军穿这个吧。”程平收拾出一身衣服准备问问段承宣的意思,可声音开口,身板端正坐在床边的人却没有反应,他下意识又看过去,发现自家侯爷好似在出神。 “将军?”等了等,发现他还没有反应,他迟疑着又叫了一声,担心自家将军是不是睡着了。 思绪骤然被打断,段承宣豁然睁眼,直直看向程平。 程平被惊了一下,不觉屏息,有种不小心做了错事的不妙预感。 “将军,穿这个行吗?”他弯了弯腰,小心翼翼的问。 段承宣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程平心中一松,旁把衣服放下,自己告退溜了。 段承宣自己慢慢穿了起来,细软的里衣遮住块块肌理分明的上身,中衣外袍披好,最后是腰带。 要怪他,便怪吧。 他漠然的想着,眼中愈发沉寂,没有表情的脸微微一动,也似乎更冷了些。 守逸院中,扶春就着雨声,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院中嘈杂起来。 神情微的一动,她睁开眼,目光往窗外一扫,便遥遥见着廊下的婢女们神情慌张,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少夫人,不好了,侯爷晕倒了。”丹桂匆匆进门,急声道。 扶春顿时坐正,声音微扬,“什么?” “怎么回事,说清楚。”她迅速反应过来,追问一句。 丹桂摇头,神情可见的有些无措茫然,说,“不清楚,这个消息是从博今院传出来的,只道世子命人叫了大夫。” “来人,更衣,算了,不更了,去博今院。”扶春豁然起身,口中开始吩咐起来。 丹桂稍作安排,没多一会儿,一行人就穿过雨幕,向博今院而去。 “少夫人。” 扶春到的时候王全管家正在廊下低声训斥下人,见着扶春后一挥手让人散开,迎了上去,将人引到了威远候寝室的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