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朝暮暮亲耳听见乡亲们的口风从“不知道为什么着火”到“乡村女子勾引财阀少爷失败,少爷竟不肯为她盖一座茅草屋”。 夕阳西下,吃瓜群众们揣着一肚子流言蜚语离开,等到四周安寂时,夜幕又降临。 朝暮暮倒是没太所谓这些流言,她点上烛灯,躺在简陋的草床上。 先不说这个来路不明的火石子有多诡异,这两日觉得自己遇见的一些人有微妙的异常。 例如谭星郎中,例如卫行舟,再例如那位眉目清秀的官兵。 朝暮暮似乎能一眼从他们眼中读出情绪的转变,因为实在太过明显。 她拿来镜子细细端详了一番。 镜中女孩长着圆圆的鹅蛋脸,眼神如水,鼻梁翘挺,朱唇点点,确实是一位小美人。 但若说见一个迷倒一个,朝暮暮还是不太相信的。 这才是她迷惑的点。 以她为数不多的生命体验,朝暮暮不太确定地感觉到,他们一定是哪里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噗通!” 朝暮暮正出神,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与地面的撞击声。 她神经立刻紧绷,抓起一旁防身的匕首,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动静。 没声儿了。 朝暮暮将匕首对着前方,犹豫要不要开门。 作最坏的打算,若现在门外若有歹徒又没动静了,第一种可能是在确认她睡着后突袭,第二种可能是等她出去后突袭。 横竖都得死。 朝暮暮咽了咽口水,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 哐当! 那人影显然是靠在门上,这一拉开,直接倒了进来。 是个男人。 还是个浑身是血,昏迷的男人。 朝暮暮下意识想蹦开远一些,可仓库实在小的可怜,她只能尽量把自己压缩成一张纸片,贴在墙上。 对方的呼吸很粗重,看起来好像刚经历完一场恶战。只是好像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呼吸上,已经没有办法将眼睛再睁开。 “水……”他嘶哑的声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朝暮暮大概充当了一炷香时间的纸片,确认他真的快不行的时候,这才挪出来,将自己水壶递过去。 对方没接。 看样子似乎也不太可能接的过去。 朝暮暮无奈将水壶开了盖,试探性地靠近男人。 男人额头上流下的血几乎布满了一张脸,看着十分渗人,就是这般状况,朝暮暮也看见了他优越的鼻梁和颀长的睫毛。 “我、我给你灌水,你张嘴。” 就在朝暮暮以为他已经昏死过去的时候,对方轻轻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