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失去了眼睛,他的耳朵变得更加灵敏,对于肢体上碰触也更加敏感。 他听见布那边的衣物翻折的窸窣声,布料的撕裂声。他身体一向是微凉的,就算只是人指腹的温度,他也觉得灼热异常,指尖到他的小臂,然后到肩膀……到腹部,药敷上去,药草特有的苦味氤氲着他的鼻腔,好像开辟出了有别于这片天地的新空间。 他的思绪在放松,在游离,在被苦味清洗,在安静下来。 “好了,腰上的你自己栓吧。” 有什么东西扔在了他的腿上,一摸,好像是布条,腹部上的伤口已经抹好了药,他拿着那布条,缠在腰上,摸索着包扎好了。 过了一会儿,池榆估摸晏泽宁弄得差不多了,就自己拼板凳铺床,吹了蜡烛睡觉。 第二天,池榆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弄醒了。她起床拨了拨头发,开门一看,一群人抬着几个箱子朝小木屋而来。 为首之人头戴玉冠,衣着华贵,剑眉星目,气势不凡,池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晏泽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站在她后面。 为首之人一见晏泽宁,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池榆默默让开,躲到一边。 那人对着晏泽宁就行了一个大礼,“晏兄,有礼了。” 晏泽宁回了礼,两人前后走进了小木屋。那人一沾凳子就迫不及待说明了来意。 “晏兄,我此厢前来不仅是来表达谢意的,更是表达歉意的。” 池榆支起耳朵听。 原来那人以前左右看不顺眼便宜师尊,没事就去找茬,便宜师尊忍让了下来,那人却变本加厉,用手段孤立他,打压他。师尊也毫不计较,待人如常。 “以前是我的过错,晏兄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现在想来,我真是被魇住了,一直和晏兄作对。晏兄如今的状况,都是因为我。” 那人站起来,又给晏泽宁行了大礼。 “晏兄以后的吩咐,我在所不辞。”又说,“门外是一些身外之物,晏兄如不嫌弃,就收下吧。” 晏泽宁道:“无期你切莫记在心上,我所做的只是我想做的而已。东西我就收下了,祝你仙途坦荡。” 池榆见那人听了便宜师尊的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眼睛中还夹杂着悔恨。 池榆敢打包票,如果那人的自尊允许的话,他立马就会给晏泽宁狠狠地磕上三个响头。 而眼下,他把视线移到了池榆身上,“你便是晏兄的徒弟?” 池榆点头。 他立即对池榆耳提面命、再四告诫。 “如果你敢怠慢晏兄,休怪我不客气。” 池榆很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不加掩饰的轻蔑。 池榆觉得耳熟,这句话她好像听过。 不过她还是认为如果他真不放心的话,大可亲自来照顾。 “啊对对对,我会照顾好他的。” 话音未落,寒光乍闪,利刃指向了池榆的喉咙。 “你就是这样称呼你师尊的?可想而知平日里你对你师尊也算不上恭敬,今天我就替你师尊教训你。”楚无期怒发冲冠。 晏泽宁起身制止他,他却说:“晏兄你就是太心善,才被人蹬鼻子上脸。” 说到这儿,楚无期脸一热,像是想到了什么,才听了晏泽宁的话,悻悻放下剑。 晏泽宁让楚无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