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琼玉,额角粘着几缕湿润的发丝,发尾处尚有几滴水将落未落。 微微垂眸,高挺的鼻梁投下几分阴影。 本应是清冷凉薄的样貌,此刻却莫名有几分惑人。 原来少年也可以蛊惑人。 这里不是清泠山,是千辰宫,此处便是她的闺房。夜半之时,虽说他是她的家奴,但也是男子。 看着他宛若魅人精怪的模样,阿羽心口一热,往后退了一步,但又想起来那夜同住一间屋子,也没什么,便索性道:“让你进来你就进来。” 而后转过身往屋内走去,留下单薄的背影,伶舟月倒也大方,进了屋后自然地将门也带上,“砰”的一响。 雨被阻挡在外面,听来朦胧,更显得屋中寂静。 阿羽坐在床榻上,并未忘却他身上的伤,他方才去换衣裳的功夫,阿羽已经翻出来一盒子的药瓶,因着她被娇养在千辰宫中,身子并不算好,所以这些都是常备,盒子里有各种名贵的药。 “让我看看你的伤,我这里有药,兴许可以用的上。” 伶舟月眉梢一动,若是将她吓着了她又该哭了。 但还是转过身褪去了上衣,身上简单缠起来的布料也褪了,露出森然伤口,一圈深红的齿印,触目惊心。 阿羽哪里见过这等骇人的伤口,心中又恐惧又难受,眼角竟然真的有将落未落的眼泪,又咬牙忍住,颤着手将他牵到凳子上坐下,为他上药。 小手颤巍巍的,估计也是没干过这种事,药粉抹得乱七八糟,一点也不均匀,素白的衣袍沾了不少血迹和点点药粉。 阿羽是没想到,受了这样重的伤,他竟然还能撑着伞回千辰宫。 好像是习惯如此。 心里更觉酸涩,只是忍着泪为他上好药,缠好绷带。 伶舟月自然淡若无事,身后若即若离的酥麻的触感离开后,他又披好衣裳,领口微微松散,露出一道长而漂亮的锁骨。 指腹轻轻抚上她的眼角,叹息似的道:“想哭便哭出来吧。” 阿羽见他毫不在乎自己伤的模样,眼眶发涩,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落在他的指缝间,他修长的指节痉挛了瞬,而后犹豫片刻,寻了块精细的绢布,擦去她的泪。 小姑娘穿的很单薄,伶舟月干脆将她抱起来,瞬间的失重让阿羽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伶舟月步子一顿,将她放在被褥中。 阿羽终于不哭了,一旦心里的情绪倾泻而出,便平静不少,困倦终于袭来,她疲惫地眨眨眼,伶舟月道:“倦了便睡罢。” 阿羽点点头便阖了眼。 少女的睡容静谧安详,呼吸声也是轻细的。 伶舟月看了会,忽然想起她躲在屏风后怯生生看他的模样。 他可不像她只敢偷偷看人。 半晌,欲抬步离开,手又被轻轻的力道抓住。 是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但阿羽似乎只是睡熟了,毫无意识的攥着他。 雨声停了,屋内很静。 她抓着他的手,他凤眸微沉,也就任由她拉着。 直到她的力道一点点消散,指节分明的手指又反捏住她的手。 而后,半身妖魔血脉的,生着谪仙样貌的少年,几近虔诚地弯下身,用冰凉的唇去触碰她温热的指尖。 “啪。” 火星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