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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3 / 3)

案上的书册、毛笔,她头一次这样发脾气,“替我打开它。”她重复道。

终于,越叔还是打开信匣。

时临安翻过叠放整齐,却从未寄出的书信。她没有拆开细读,却见每一封书信的封面落“德西亲启”四字。

她皱起眉,连带鼻梁漾起风波。她短促一笑,随后,喉头嗡嗡,嗽出一口鲜血。

“小姐!”越叔立在一旁,惊惶道,他上前一步,想要扶她。

时临安避开,只道:“别碰我。”

她擦净唇边的血迹,然而,饱满的唇珠尚余艳色,在霜白的月色中,像一朵妖异、不详的曼陀罗花。

时临安不再理会越叔,她径直取过铜盆,将书信烧了干净。

那之后,她的风寒一时好,一时坏,缠绵、绸缪,没个尽头。傅玉璋来过几回,时临安只道病气不详,没有见他。

大丧二十七日后,百官哭送傅承临的棺木入陵。越日,礼部尚书贺淞文亲启遗诏,皇太子傅玉璋登位称帝。

许是送灵那日又吹了风,时临安归家后又烧起来,一日日虚弱下去。

那日起,宫中的赐药如水一般送来,太医院的老大人们往来徘徊,差点将时府的门槛踏平。终于,在新帝屡屡发怒,快要将一枚“酒囊饭袋”的匾额悬上太医院的大门时,时临安开始好起来。

再次回到礼部上值,礼部诸人埋首于新帝登基仪典的筹备,正一个头两个大,见谁都摇着双影。

贺淞文将要升任太傅,又一次步时熹的后尘。

这时的礼部由尚邡主事,程千咏为左侍郎,右侍郎之位留给了时临安。

经过恁多的事,不少人已知晓,新帝与时临安之间,不只君臣的情谊。然而,即便如此,朝中无人敢置喙,时临安右侍郎的职分来得不当。

自东宫中庶子始,时临安跟随当时的太子殿下,行新政,定川西,废岁供,改税制,查私盐,灭袁党…她的功劳,担得起这一官职。

随后,盛清升任仪制清吏司的郎中,在礼部观政的薛友香留下,承了他的位置,任员外郎。

时临安大病初愈,偶尔仍觉气虚。她把薛友香带在身旁,一面吩咐她做事,一面指点、教她人事的关窍。薛友香本就聪慧,学得极快。

这日,礼部拟下登基仪典的初稿。新官上任的礼部尚书尚邡左瞧瞧,右瞧瞧,“右侍郎,随我一道入宫。”最后,他下定决心,说道。

未被点名的程千咏没有半分不快,反是附和着直点头,“是是是,右侍郎快随尚书大人一道。”他如送神一般,拱起双手,拜别尚邡与时临安。

时临安只好跟随尚邡,走过元极殿前的广场,再行过一处庑廊,至天禄阁的东殿面圣。

市光遥遥迎上前,“尚书大人,中庶…”他一顿,忙改口,“侍郎大人,陛下正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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