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做了许多年的文青。香道深受文青追捧,他自然玩得精深。 市井传言,若有太子殿下亲制的香丸,他们愿意出百金藏之。 “木樨香,鹅梨帐中香,还有…殿下若有多的大四合香,也赏臣几粒?”时临安试探问道。 傅玉璋沉默半晌,不知是后悔出言相询,给自个挖了一个恁大的坑,还是再次吃惊于时临安不要脸的吃拿卡要。 最后,他摇了摇头,“过几日,一并来拿。”他无奈道。 “是!”与之相对,时临安的声音生气,欢悦许多。 闹过一阵,时临安说起此行的重头戏。 她将近日来,与岁供相关的几件事与傅玉璋细说。 随后,她说出自个的猜想,“若说只是巧合,臣怎样都不信,只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操纵。”她道。 “礼部…”傅玉璋沉吟一声,随后起身,跪坐到另一张案后。 这张案上放有笔墨,他取过笔,在墨池中一润,写下三个名字:贺淞文,余传贞,尚邡。分别是礼部尚书,礼部左侍郎,礼部右侍郎。 “能定下你的职分,并操纵岁供一事,不过这三人。”傅玉璋道,“最为直属的,当是主管仪制清吏司的余传贞,然,当真有人监守自盗后,明目张胆地嫁祸于人?” 时临安点了点头,这亦是她的疑惑。 “贺淞文的嫌疑亦不小。他与时太傅乃宿敌,人道‘一步慢,步步慢’…若他因此做局于你,也说得通。况且,”傅玉璋换了一枝朱笔,在贺淞文的名上圈了一笔,“他乃尚邡的座师,二人沆瀣一气,把持礼部的大小事务,叫余传贞做个傀儡,亦是有的。” 傅玉璋所谓的“一步慢,步步慢”,说的是时熹与贺淞文“既生瑜,何生亮”的故事。 贺淞文长在山东,自小便有文名。乡试前,不少大儒,高年都看好他成为当年的解元,贺淞文亦有此自信。 然而,放榜之时,贺家的书童找到公子的姓名,只可惜,它位于第二名 高居榜首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时熹,字东晦,青州府人士。 贺淞文自然不服,他托了重重关系,想一遇时熹,试这位新科解元的深浅。 只可惜,即便是青州府,亦无多少人认识时熹。待他探听清楚后,年轻的解元早收拾行囊,回了临安府。 是的,时熹长居临安府,只户贴尚在青州府。 贺淞文有真才,亦恃才,他只觉一口气梗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然而,时熹已在千里之外,他只好吊着这口气,更头悬梁,锥刺股,只求在次年的春闱中一吐闷气。 谁料,事有一,便有再。 次年的皇榜上,时熹再度折桂,他亦成为晋朝头一位三元及第的俊秀。 一时间,金陵城中只知时状元“春风得意马蹄疾”,未见一位来自山东的二甲进士落寞的身影——晋帝自不能将头甲的两名都给山东,于是,只逊色时熹一分的贺淞文只得落到二甲。 二人的梁子,自此结下。当然,这道梁子起初是单向的,是贺淞文单方面怨上了时熹。 后来,时熹入兵部,领了几回兵。每遇他出征,粮草,辎重总来得慢,其中亦有不少疵货。时熹一查,每一桩,每一件,都指向了彼时的户部郎中贺淞文。 这下,时熹也恼上了贺淞文。 此后,时熹任都督,右迁任兵部尚书,后又做上三公之一的太傅,永远压贺淞文一头,两人之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