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王的眉眼相近。” 石磊压低了声音,他难得参与八卦,答道:“我倒是觉得,更像陛下一些。” “说起陛下,他与吐蕃王的一番龃龉,叫我想起阿爹。”时临安不动声色地转换话题,“阿爹与舅舅,也是这般冤家。” 石磊叫袁氏一党招徕后,便不大知晓时熹的事情。闻言,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十岁的时候,阿娘去了,舅舅从临安赶到金陵,跑坏了几匹马,”时临安避着人群,轻声道,“到了家中,舅舅一句话没说,便给了阿爹一顿狠揍,只道阿爹没有顾好阿娘。” “后来,阿爹的丧假已尽,次日便要复朝,舅舅气不过,又揍了一顿,”时临安用手指了指额头、嘴角,“此处、此处,俱是伤口,惹眼极了。” “因面有不谐,我劝阿爹告假,待伤好一些。”她卖了一个关子,“你猜怎么着?” 石磊转过头,看向一脸鬼精灵的时临安。“他没应?”石磊问道。 “石大人,你当真了解阿爹,”她赞道,像是未见石磊面上复杂的神情,“阿爹道‘不可因私废公’,便带一脸的伤去上了朝。” “他这个人…”时临安停了停,才道,“总这样。” 其实,时临安与这位便宜老爹的缘分很浅,浅到仅可在记忆中一寻他的踪迹。因而,她对于时熹的印象并不深。 不过,有一道场景,她记得分明。在弥留之际,时熹惦念的是朝局、东宫,对于她这一个女儿,他只留了一句,“霁春,父亲对不住你。下一世,你与你阿娘,不要再遇见我。” 原主有意尘封了自个儿的情绪,不叫时临安探寻。因而,时临安不知道,那一刻的原主怀抱怎样的心情,听这一句遗言。然而,即便以旁观者的视角,时临安也为原主不值—— “先公后私”的时熹,怕是没有分一丝精力、时间交于“私”。 许久,石磊才赞了一声,“时公高义。” ☆ 因吐蕃人好酒,阿扎林逋扛出窖中的剑南春酒,决心叫这群酒鬼瞧一瞧厉害。 却不料,吐蕃人一对一地盯上汉臣,一句“两国交战日久,杯酒泯恩仇”叫人不得不举起拳头大的酒盅。 阿扎林逋暗道“失策”,然而,此时再换甜酒已来不及,阿扎林逋一面忧心一劲儿被灌的太子殿下与布政史大人,一面自身难保,喝下不知道多少盅的佳酿。 时临安机灵一些,瞧见形势不好,只道“出门散口气”,便遁了出去。 这一遁便是半晚。 直到月上中天,时临安再次归来。一队侍从局的小监打扫一片狼藉的“战场”,该灌醒酒汤的灌汤,该搀回房歇息的搀回房。一群醉鬼咕咕囔囔,睁一双朦胧的醉眼,与身旁之人约定,要来日再战——自然,身旁之人姓甚名谁,来日是何日,俱不知晓。 时临安、市光领着一伙小监,将傅玉璋架回屋中。 将将踏入门槛,“醉死”的傅玉璋一展双臂,站直了身子。小监行了一礼,带上屋门,退了下去。 “他们人呢?”傅玉璋问道。 市光指了指堂屋的另一侧,“已到了。”他答道。 傅玉璋一整外袍,捋平其上的褶皱。 时临安瞧了一眼,傅玉璋的面色如常,仅眸子有一些发亮。 她心道,好一个演员。 二人绕过幔柱,一张乌木塌上分坐吐蕃王、南日伦——吐蕃王一面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