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赞同他的打断:“她先天便有些内弱,饮食又不够营养,所以我下的药重。”顿一顿又续道:“然而此证与情志甚是相关。她心结既解,寝食便能荣养,所以我的药就不合用了。” 世子茫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季太医道:“恭喜二小姐,照此情形,再有个两三年,你就能大安了。” 世子喜形于色,谢不绝口。季太医又重新写了方子给我,叮嘱我还是要按时服用。 倏忽便到了姐姐大婚,海娇奴却没能来。也不知是哪个说给了季太医听,道是海娇奴是要看公子哥们,愣是拘住了她。 我们等得原是闹洞房的那一刻,一行人欢欢喜喜地挤在屋门口,死活不走。新太子殿下头一回发动了“太子”技能,叫来一堆侍女,把我们推阻在外面。自己得意洋洋地冲我们拱拱手,进去了。 我叹道无趣:“太子殿下路子真野......” 世子笑道:“你当真毫不留情?难道不知下一对成亲的就是你我了?” 三弟喜到:“对啊!二姐姐的洞房,总该让我们好好闹一闹吧?” 世子还是没说对,下一对成亲的竟然是海娇奴。 听说今上请了季太医的父亲进宫。老季大人原也是侍奉今上的太医,俩人一盘棋下完,海娇奴的婚事就定了下来。季大人开心极了,立即筹办,生怕拖得久了,爹爹的意思就变了。赶在重阳节娶了他心爱的姑娘。 我们起哄灌季太医酒,他一高兴喝多了。等我们七手八脚把他抬进洞房之后,我恍恍惚惚道:“这已经是没闹成的第几个洞房了?” 海娇奴笑得开怀,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她轻抚着季太医的脸,笑道自己终于得偿所愿。 我则叹口气道:“闹个洞房怎么这么难啊!” 要说还是季太医诡计多端。我们后来才知道,感情他是装醉。我们一走,他就把海娇奴折腾得心有余悸。海娇奴跟我说的时候我笑她:“我就说你以貌取人要吃亏的吧!你偏不信!” 终于,到了我出嫁的那天。一早就开始飘起雪花。今年岁丰年稔,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说这是喜上添喜。 我嘻嘻哈哈地上着妆,姐姐和海娇奴都哭笑不得,说从未见过如此兴奋的新娘。 二哥进来道:“现在看着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谁知道到时候得哭成什么样子?我可有经验了,替换的衣裳都备好了。” 大哥身在边关,我和姐姐都是二哥送嫁。姐姐哭得二哥的衣衫都湿了半边,拜堂前还得慌慌忙忙地找衣服。这事儿,我们笑了好久。 我哈哈笑道:“二哥放心,我肯定比姐姐有出息!” 话说的越满越容易打脸。我才上了二哥的背,就忍不住难过起来:“以后二哥还会背我吗?”二哥低声道:“以后就是世子背你了。” 由不得我不想起前世,二哥虽然坐了轮椅,还是因为惊才绝艳被今上破格擢升为刑部尚书。却在大哥和大皇子被污蔑通敌叛国后,被废太子用尽酷刑折磨。但是到死,他也没有承认过那莫须有的罪名。 我的泪顺着二哥的脖颈,流进他衣间,没人看见。 只有二哥悄悄道:“之思,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哭。”他说:“想想我说过的,我们的好日子还多呢!” 我憋回了伤感,搂紧了二哥。是啊,还有好多好事等着我们。 等着我的还有闹洞房呢! 大约是我闹得起劲,大家也都憋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