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数是平常人家的姑娘。 眼底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怜惜。 女人们向后退退,挤的更加紧密,紧紧贴在一起,从彼此身上获取勇气。 年轻的女子开口:“我们没有家,谢谢军爷救了我们。我们无以为报。” 老套的陈词,冉从筠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古装剧,她开口打断女子的感恩, “我这里,有些活计,你们里,谁会绣花、纺染、编绳?” 十几个女子垂着头,余光看着别人,一个矮小的姑娘颤巍巍举起手:“我会编绳,蛇结、雀头结、金刚、文昌结我都会。” 冉从筠点点头。 陆续又有几人举手。 “我会染布。” “我会绣花,但绣的一般。” 第一个举手的女陔用胳膊肘推推旁边的女子:“快举手啊,说你会干什么,不然你还想要回家么?” “可我什么都不会!”女孩带着哭腔,焦急地说。 目光扫向那些还没举手的女子,“没有举手的,如果我让人教你们编绳、绣花之类的活,你们愿意学习,当个女工每月定时领月银么?”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手齐刷刷地举高。 冉从筠挑眉,“我在凌州有几件铺子,成衣局、绣坊、染坊和首饰铺子,我可以让你们去那里做工,包吃包住,每月发工钱。” 晓娟听到军爷的话,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她竟然因祸得福能得到这样的活干,嘴角咧到天上。 冉从筠继续补充:“不是所有人都能留着干活,勤快老实的才能留下。” 目光审视下面的人,“要是遇到喜欢说闲话,不好好干活的,就收拾东西立刻走人。会有人带你们去铺子里学习,收拾东西去吧。” 回去的路上,赵磊忍不住问:“她们为什么不回家?我们都把她们救出来了,不回家等着干什么。” 冉从筠没说话,她看着四周的风景,苍翠的大山,临时驻扎处里排成行列的士兵正在巡营,从山上搬运下来的尸体上盖着白布。 甲胄和兵器的摩擦声又一次在耳畔响起,肃杀声冲进脑中。 她开口:“这样的大山,凌州有多少女子看过呢?” 赵磊不懂冉小姐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他没开口回答。 “我已经足够自由,可我从未见过衢州的天,大多数女子只见过方寸之间的天空。” “城中官宦女子从一个府邸看到另一个府邸,乡野女子从一个村落看到另一个村落。她们被名声、贞洁紧紧围住,不得呼吸。” “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从她们被土匪掳走时,她们就已经没有家了。” 冉从筠回过头,平视赵磊,她看到赵磊眼中的不解。 “送她们回去,在家人眼中她们是被土匪掳走的女人,你知道回去以后别人会怎么说她们么?人的话就是把刀子,总有一天她们会被这把刀子逼死。” “离开,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靠自己的手,还有一条活路。” 她将手中的石子打出,看着石子在湖面跳跃,溅起涟漪,“女子活下来,本就比男子更要艰难。一句闲言碎语,一个可笑的名节,就能要了一个女子的命。” 拍拍手上的尘土,转头对赵磊说:“收拾行囊,回凌州吧。” --- 凌州城内,韩慕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