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澈心涟就是秉性太软,过两日我挑几个结实能打的婢女给你,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打过去。”林宛白挥舞着双手,就像个萌萌的小螃蟹, 末了,还不忘给她打气,“你放心打回去,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的人打的,我替你兜着。” “我替你兜着。” 这两世无论如何,还有个人诚心诚意地护着她,她真的很感动,她腼腆地点了点头,眼梢有几分亮意。 傅暝正巧看过来,收在眼底,搭在把手上的手指攥了攥,心中费解, 为什么他说“相信”,说“好好过日子”,她全然不理睬, 外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能让她高兴得眉眼在笑。 傅暝面色淡然,攥着把手的手背却满是青筋暴起。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霞光消寂,华灯初上。 元日大朝会才意兴阑珊地结束。 与林宛白告别后,傅暝和莫念秋同乘马车而回,路上,过于安静。 莫念秋眼睑疲倦地垂下来,半靠在车篷上休息。傅暝的视线一直凝在她身上,似是方才相谈甚欢,如今,她的唇角还残存着淡淡的欢喜,车窗外明暗交错的光影从她姣好的脸庞一帧帧滑过,从总角到豆蔻,青涩褪去,长成亭亭玉立、或端庄或俏皮的姑娘, 他便静静望了她一路,也没等到她的一瞬抬眸。虽是元日的喜庆,但他的眸眼似个比夜还黑的洞,光照不进去,也翻涌不出任何情绪, 整个人落寞又萧索。 来日方长。 他对自己说,日久见人心,他们的日子长着呢!总会盼到以诚相待的那日。 沈婉婉没有跟他们回府,而是在皇后的坤宁殿住下了。当然,没人去关心,只是皇后派人过来传了话,他们才知晓。 回府后,看着满屋密密麻麻的箱笼,莫念秋警惕又疑惑。 只轻轻唤来苏如意,命她将箱笼里的东西按太子的习惯摆放。临来前,太子对她的吩咐却是,“太子妃住惯了宜春阁,她之前的一应摆设都不可动。” 这就难了。 苏如意只好拉来心澈一起,两人商量着,将衣物和什物一一摆上了。 等莫念秋从净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副满当当又极不搭调的陈设, 说不上哪里奇怪,就是格格不入! 一盏水润盆栽旁,摆上了傅暝的金镶玉;梨花古木圆桌上,放着一个陈旧高鼎的熏炉,浓烈古朴的香气与傅暝身上的一般无二;还有那张靠窗宽阔的书案旁,端端方方地多了个一样的,上面垒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卷…… 莫念秋心头乱成一麻,和宜春阁一样乱糟糟的。 呆呆地站在门旁,她犹豫着要不要踏进去。 “怎么不进屋?不冷吗?” 寒风裹挟着清音一同袭来,莫念秋身形一晃,转过头来,眼中的犹迟和迷惘还未消减。 转瞬便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见过殿下。” 他伸手过来将她交于胸腹前的手握住,“发生什么事了?”声音轻缓了许多。 莫念秋仍是没有说话。 傅暝扫了眼她身后的宫人,皆是一脸茫然。 他没再多问,拉着宁念秋进了屋,一看之下顿时了然,喝来苏如意,“你是怎么办事的,这都布置了些什么!” 苏如意布置了两个时辰,一